明白善未必是真善,這個世上人面獸心之輩多得是。
邪門外道的手段只要不主動害人,僅僅用來自保,他們根本不會有心理負擔。
“放心,如果以後碰上機緣,我會幫你們彌補這個缺憾。”謝小玉安慰他們一句,不過他也沒將話說死。機緣這東西誰都確定不了。
其實辦法並非沒有,修煉《力士經》的人可以走近身搏殺的路子,但是這條路兇險難行,早期威風八面,但是到了中期就開始停滯不前,偏偏想突破還得勇往直前,要不停和人爭鬥。所以走這條路的人要不天賦異稟,要不有一門極好的護體功訣在身。
謝小玉正想開口,突然他轉頭看向遠方,好半天后,他神情凝重地問道:“今天好象不是飛天船過來的日子吧?”
“不是。”老礦頭記得最清楚。其他人只管修煉,和外面打交道的事都由他負主貝。
“有人過來了。”謝小玉站了起來。
李光宗也放下筷子說道:“把東西全都收拾收拾,女人下地洞。何叔、二子、戲子你們也一起過去,其他人抄傢伙。”
“來的人未必有惡意。”李嬸在一旁勸道。
“住口!這種大事女人瞎攙和什麼?”李光宗怒罵道。此刻的他完全換了個人,顯得強橫又霸道,但話出口,他立刻醒悟過來,老婆沒什麼惡意,只是缺乏見識,所以連忙解釋:“這個地方可不是平安樂土,第一次遇上不認識的人,最好多加防範,小心點沒壞處。等到對方亮出刀來的時候,十有八九已經晚了。”
李嬸不敢再開口,眾人各自準備。
謝小玉跑到那間木屋裡,出來的時候手上抱著一捆利刺,正是那頭豪豬身上取下來的東西。這些刺長一丈,重量卻比竹子還輕,剛硬鋒銳,不是法兵卻勝似法兵。
“用這東西。”謝小玉把長刺戳在地上。
“我還是喜歡這玩意。”李光宗揮了揮手中的刀輪。兩個月來,他沒少花時間場磨這東西,自己琢磨出一套招式,比當初亂舞強得多了。
“俺要那把刀。”李福祿早就看中另外兩把法兵,相對於劍,他更喜歡刀。
“我騙過你嗎?”謝小玉問。
“沒。”李福祿想都沒想,立刻答道。
“這東西比那兩把法兵強多了。”謝小玉將一根長刺扔到李福祿腳邊。
長刺立刻穿透泥土,一下子扎進地裡三尺有餘。這長刺銳利到這樣的程度,包括蘇明成在內全都被嚇了一跳。
李福祿再沒話說,高高興興將長刺拔出來,在手裡舞動著,還不停地東戳戳西刺刺,不管是木頭還是岩石,全都一捅一個窟窿。
其他幾個小子也各自搶過一根長刺。有了兵刃在手,他們再也沒有恐懼,反倒巴不得有敵來犯,正好讓他們試試掌中的長槍。
天空中果然有飛天船過來,到了近前看得分明,正是往日來回於臨海城和這裡的那艘飛天船。
等到再近一些能夠看清船上的人,謝小玉揮了揮手道:“把東西收起來吧,是忠義堂的人。”
“他們來幹嘛?”蘇明成嘟嚷一聲。兩個堂口行事迥異,他看對方自然不順眼。
“不會是衝著排毒丹來的吧?”李光宗現在對忠義堂也不怎麼信任。
“不可能。從臨海城到這裡要五天,我昨日開爐,今日子時方才煉成,這裡又有大陣阻擋,外面的人根本佔算不出這裡的狀況。”謝小玉不擅長掐算天機,但是他的師父擅長此道,所以他對六爻、八卦、梅花、易數全都有些瞭解。當初讓老礦頭裝可憐,從礦業會所討要來“倒轉乾坤虛空挪移陣”,不只是防備妖獸襲擊和有人暗算,也是為了防備有人佔算他的動向。
飛天船緩緩落下,來的人正是忠義堂那兩位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