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緊跑市場”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疲憊。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熬著,劉總依然是那樣傲慢著,脾氣暴躁著,李主任依然滿臉橫肉,見誰都和顏悅色,董經理依然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採購張經理依然每日哼著小調,幹什麼都得心應手。我們依然各自忙碌著,看不出誰家有什麼喜或者悲,看不出誰正享受幸福又或者承受痛苦。
他的媽媽病重了,還沒等到月底,還沒等我忙完。
王戰風馬不停蹄的趕回家,我也直接坐火車回到他家,祈禱著能見婆婆最後一面,能為她做點什麼。
“媽,王戰風他媽得了肺癌,今天打電話說是病重了”我知道紙是保不住火的,而且事情嚴重了,在去他家的路上如實告訴了我媽。
“你們趕緊回去吧,肺癌去得可快了,說是病重是不是已經不行了啊,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媽媽絮絮叨叨,受到了刺激。
第二十章 葬禮
早上五點,我到了,王戰風接上我直接去了火葬場,連他都沒有見到最後一面。
他們家的叔叔嬸嬸,哥哥妹妹頭一次聚得這麼齊。
天氣有些陰沉,也可能是太陽還沒有出來吧,火葬場顯得分外寧靜。一輛類似皮卡的車,我姑且這麼稱呼,車廂裡裝著一具漂亮的棺材,真得很漂亮,他的媽媽安詳的躺在裡面,等待著陰陽先生幫忙看好的時間,早上六點。
親人們頭上戴著白布,這就是傳說中的披麻戴孝了。因為忌我的屬相,我沒有權利帶孝,只是遠遠的呆在一邊。
“媽——,上路了——”王戰風在靈車前抱著遺像,低頭,臉色沉重,緩緩向前走著,哀樂響起,夾雜著嗯嗯啊啊的哭聲。不遠的距離,車停了。只看到煙囪開始冒起黑煙,親人們開始燒紙,幾分鐘,王戰風抱著骨灰盒出來了。
他媽媽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幾分鐘,灰飛煙滅。她的一生,如果論功績,那一定是為王家傳宗接代了,當然,也僅此而已。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彷彿在夢裡。
“我總感覺我媽還活著”王戰風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悲痛欲絕。
我也覺得她一直都在,可能是沒有親眼目睹婆婆的離去,總感覺她只是出了遠門,所以心裡面總是淡淡的遺憾,遺憾沒有早點回來送送她,卻沒有太多的悲傷。
“整個葬禮花了多少錢啊?”媽媽打來電話,天底下也只有自己的親媽才會這樣事事為兒女考慮。
“這邊沒有隆重的葬禮,花不了多少錢”,我不在厭煩媽媽的絮叨,突然間理解她了。她總是設身處地的知道我過得不容易。
“哎,你看到這哥哥姐姐沒,一有事,還是都來了,不管多遠都趕來了,還是人多好啊”王戰風的爸爸,這個瘦高瘦高的老頭,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他沒有抬頭看王戰風,只是坐在老年公寓王戰風他媽媽住過的床上,自顧自的說著。
我明白,他是看我們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條件也不允許我們目前要孩子,因為我們一無所有。
“我,你們不用管,就住在這老年公寓,幫他們打打雜”他看看了整間屋子,彷彿看到了婆婆的影子。
王戰風欲言又止,他不想留下他爸爸一個人,可是又沒有條件帶著他。
沒有守完頭七,我們便回去上班了。逝者已逝,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孝敬活著的人。
“都忙完了吧”一春小心翼翼,不敢多問。
“恩”幾天的奔波,很是疲憊,直接倒在床上,不願多說話。
“我一會出去一下”一春打扮的很漂亮,穿著一件嫩綠色的毛妮外套,雪白的毛領很是顯眼,她極少捨得錢買這樣價值不菲的衣服的,“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她對著鏡子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