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你搶我武器,我搶你糧倉。
下馬車的時候,賈玓又是溫文君子一個,秦可卿又是風華絕代,雍容華貴的玓二奶奶。賈玓扶著秦可卿下馬車:“來,慢點。”
秦可卿給了賈玓一雙白眼。
剛才馬車中,就差點陣地失守,被敵人武器擊中。
“瞧”
不遠處,王熙鳳與李紈在一起,在她們面前,還有一個老比丘尼,一個小比丘尼。
老比丘尼慈眉善目的,小比丘尼則是嫵媚貌美。
王熙鳳看著賈玓兩口子下了馬車,似笑非笑的陰陽怪氣:“咱們榮府,也就他們小兩口是兩口子。”
李紈也跟著一笑:“玓兄弟向來與人和善,對待咱們玓二奶奶,也是別人羨慕的和氣。”
“哎呦呦。”
秦可卿則是輕笑:“咱們榮府什麼時候賣醋了,還是剛才寧府用飯吃多了醋?”
“給二爺、二奶奶請安。”
老比丘尼帶著小比丘尼給賈玓兩口子磕頭:“二爺升爵,還沒有給二爺賀喜,恭喜二爺升爵。”
“哦?”
賈玓看了一眼老比丘尼:“你們師徒又來找老太太來了?”
這老比丘尼,就是水月庵的淨虛。小比丘尼,就是小比丘尼智慧兒。
只是這老比丘尼有出家人的樣子,卻沒有出家人的裡子。表面上是賈家家廟尼姑庵住持,實際上,不是給人說媒,就是官宦之人留宿水月庵,專幹老鴇的活計。
老太太不知道?
知道!
政老爹不知道?
知道!
為何不管?
因為有利可圖,有人就好這麼一口,所以對於賈家有利。
淨虛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這不是為太太、老爺們祈福,該添香油,不得不來。”
“你誆我可以,誆不了老太太。”
賈玓似笑非笑:“水月庵附近,近五十頃賈家田產,歸於水月庵管,每年兩季收租也不在少數。再有,不少香客留著香火錢也不少。不要以為,賈家沒有派遣管理香油錢的人,你就可以胡謅坑騙。”
對於這個老比丘尼,賈玓向來沒什麼好感。
記憶中,幾年前賈玓去了一趟水月庵,這老尼還要比丘尼陪侍睡覺來著
淨虛也想到了這件事,那個比丘尼,差點被賈玓一腳踹死。
自那之後,面對賈玓的時候,淨虛總感覺,自己被裡裡外外看的一清二楚。這位溫文爾雅的玓二爺,對她就沒有好感。
“阿彌陀佛。”
淨虛也不爭辯:“老太太最清楚,二老爺也明白,二爺何必為難我。”
“哎呦呦。”
秦可卿湊上前來:“你不與我們家二爺打擂,我們家二爺要是真問了,少不得你的苦頭。要不是我們家二爺,念在太太篤佛,你還有機會在這裡說話?”
淨虛被唬了一跳,連連宣著佛號告辭。
秦可卿嘆道:“二嫂子管著榮府,我本不應該多事,但是二嫂子不要被這老尼坑騙了去,多多留心才是。”
秦可卿不管榮府的事情,但是也多有留心。
單以水月庵為例,水月庵掌管著榮府五十頃良田,每年的租子交的極少,還總要香油錢。秦可卿算盤珠子一撥,賬就有了一個大概。
水月庵每年開支,都在千兩銀子以上。
而水月庵,每年進項,至少在三千兩以上,裡裡外外,榮府虧損四千兩到五千兩銀子以上。
但是秦可卿也知道,一些心思歪的勳貴官宦,就喜歡去水月庵找找刺激,這也是賈家兩府一塊遮羞布。
現在看似能夠帶來好處,以後少不得因此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