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會損傷士卒為國殺敵,報效國家之情,更會使得軍隊戰鬥力嚴重下降。將不好戰,兵不好鬥,文武失和,這不管對於哪一個國家來說都是災難一樣的事情……”
馮道之言彷彿就是對後來大宋的預言般,只是這個大宋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神奇的存在了三四百年,這也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所以我想說這個度都一定要掌握好,不能太輕,輕則於大局無益,武將專權的局面得不到改善;亦不太重,矯枉過正,卻是得償失。”說到這裡,馮道鄭重之極的看著柴宗訓,“宗訓!我給你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再好生考慮清楚,連你父親都不一定能夠做到的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它有多難?”
“難道因為難就不做了嗎?”柴宗訓笑了笑,道:“師父不用再勸我了,我還是先前那句話,若是有人比我們柴家做得更好,這天下讓給他又有何妨?”
“也許當真有這麼一個人?”馮道為了打消了柴宗訓的想法,猶豫了半晌說道。柴宗訓問道:“師父說的可是趙匡胤?”馮道嚇了大跳,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說出口,柴宗訓已然先一步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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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道點了點頭,繼續道:“此人武藝過人,有勇有謀,軍略政略皆是少有人能及,的確稱得上人中龍鳳……”不待馮道把話說完,繼續誇讚趙匡胤,柴宗訓便一口打斷道:“敢問師父!此人比我父皇如何?”
“如何能相比?”馮道搖了搖頭,道:“趙匡胤可是稱得上是將將之才,而你父皇卻是將帥之才,你父皇除了武藝一樣不及他外,可以說樣樣都比他強。無論對是時機的捕捉和掌握,還是對大局的判斷。特別是在大事的處理上,他便能做到當機立斷,獨斷乾綱。相反!趙匡胤雖然也說得上重情義,但這也從另一方面反映了他性格上的一個缺點,那便是遇上能以決斷的大事,便優柔寡斷,難以取捨。”
“那比之我又如何?”柴宗訓繼續問道。
“現在的你和趙匡胤自然沒有什麼可比性。”馮道開始還是笑著說的這句話,只是說到後來臉上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只是以後就難說了。畢竟你如今才五六歲,古人曾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看你也非吳下阿蒙了,說實話老師最想不明白的就是:我記得我幾年前教你的時候,還是一個不記事的痴童,但如今已然知道憂心國事了,而且還知道擔當責任了。”
聞過馮道此言,柴宗訓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說來其實慚愧,想來師父也聽過我因貪玩從假山上摔下來一事。昏迷期間,我隱隱約約自己像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可以說得上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沒有經歷生死,想來柴宗訓也定還是痴童一個,只是經此一事之後,柴宗訓才知道了父皇的不容易,所以……”
“難怪如此,鬼神之事,馮道雖有所聞,亦是敬而遠之。”說到這頓,“既然你已然想清楚,我問你能否做到我所說下面這些?
“能否做到分文不取,一心助人行善?”柴宗訓怔了怔,還沒來得及此想好該如何回答,馮道已是又說道:“能否做到一為公,片瓦遮身而無所求?能否做到不貪、不嗔、不痴,無恨、無愛,無慾無求?能否做到眼睜睜的看著你恨的仇人在面前還偏偏笑臉相迎,最愛的人在面前被人欺辱更要裝出若無其事毫不關己的樣子?”
聽完馮道這一番連問,柴宗訓痴痴的望馮道,連半個字都答不出不來。看到柴宗訓這般樣子,馮道卻是冷笑了起來,“怎麼?嚇著了?你以為我能在十朝之中屹立不倒,僅僅是靠的一點兒小聰明?上面所說的那些便是我的保命之道,不要說你,常常午夜夢迴,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變成這個樣子,我也唯有抱頭痛哭。”
這一刻,柴宗訓心中卻是滿滿說不出的失望,他原想向馮道請求保命之道,可相不到馮道的保命之道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