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荊罕儒卻中冷著臉一口打斷道:“不論是大周還是新宋,這些糧餉都是取之於天下百姓,天下人自然有權力知道它們的去處。你說是不是,張瓊大人?”
原以為荊罕儒是在開玩笑,可是盯著荊罕儒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對方不是在說笑,張瓊沒由來的慌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如今他高高在上,這個天下都是他的, 你又何必……”張瓊還打算苦口婆心相勸,如果對方能夠不這樣咄咄相逼,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荊罕儒卻是有心追根究底般,一口搶過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論他是誰,只要他罔顧國法,我必將追查到底,跟天下人一個交待。”
在荊罕儒言語之間,張瓊聽出他不庸置疑的口氣,儘管到現在張瓊都想不明白,荊罕儒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一心跟當朝皇帝作對,這顯然是不想活了。
張瓊想的倒是沒有錯,在荊罕儒知道計劃的第一時間,便知道這個計劃是為他量身定製的。如今柴榮不在了,他早欲追隨柴榮而去,只是柴榮交給他的事情他還沒完成,但如今柴宗訓正在趕來鹽城的路上,只要將“稚子營”親手交到柴宗訓的手上,他便是無牽無掛,得罪了趙匡胤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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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罕儒就像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天下人,趙匡胤強取豪奪大周天下,你們可以裝聾作啞當作看不見,但我荊罕儒不行。就算死我也要你趙匡胤知道,我荊罕儒依舊是鐵骨錚錚的罕罕儒,至於你趙匡胤卻是變成一個小偷,不配與我荊罕儒相提並論。
“沒有商量的餘地?”張瓊繼續在勸著荊罕儒,希望有挽回的餘地。“你覺得呢?”荊罕儒不答反問道:“都說‘竊鉤者誅,竊國者候’,我一直都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眼前,我才知道比起‘竊鉤者’來,竊國之人才是如何的卑鄙無恥,難道對於這樣無恥之徒,就不用付出一點代價嗎?”
荊罕儒說般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幾乎都紅了。張瓊自然知道荊罕儒說的是什麼,以前聽趙匡胤說荊罕儒乃是柴榮手下最為忠貞之人,一開始他還不怎麼相信。畢竟!趙匡胤代周之立,就連李重進都打出了反旗,而他荊罕儒卻是不問不聞,一點兒事情似乎都沒有做,敢情原來人家是在這兒等著趙匡胤。
對於趙匡胤代周而立這樣的大事,張瓊自認為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更沒有資格評論其中的對錯。不過見荊罕儒對於挖出他背後的趙匡胤如此堅持,也便知道事情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可能了。
“事情既然是在惲州犯下的,我不認為你一人鹽城的留守,卻能伸手去管惲州的事情。”張瓊靈光一閃,知道只要自己不落在荊罕儒手中,趙匡胤便能想到辦法救自己出去。“是嗎?”荊罕儒看了張瓊一眼,平靜的說道:“可是你張瓊現在是我鹽城的官,而我荊罕儒區區不才,剛好也是鹽城最高的長官。”
張瓊聞言不再說話,明白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荊罕儒拿住了他,就是為了逼出他背後的趙匡胤,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
“怎麼?沒有話說了麼?”見張瓊突然不說話了,這倒讓荊罕儒有無所適從,他後面還有一些準備好的話看樣子都派不上用場了。“我承認惲州之事,是我張瓊一個人做的。”道完這句話, 張瓊就不再言語了,還故意將“一個人”三個字咬得有些重,荊罕儒如何還不知道,他是打算個人扛下所有的罪來。
“要知道貪墨三人糧餉,這在軍中就是死罪,至於你貪墨了多少,你自己心中有數。這條鐵律乃是先帝柴榮在時,在軍中所定,別以為趙匡胤就能救你?”荊罕儒盯著張瓊一動不動,卻是在觀察著他的反應。
張瓊眼皮跳了跳了,終究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這讓荊罕儒頗為失望,荊罕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