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有人靠近,那人抬起頭來,忽然一愣,顯然是很久未曾見到生人了。昊天慌忙向前施禮,道:“大哥,小弟有禮了,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哈哈一笑,扭身便朝溪流走去,邊走邊道:“你都到了這裡,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說著話,河裡竄出來一條半米長的大魚,那人隨手一甩,一張漁網一樣的東西從手中飛射而出,恰恰把那剛剛躍出水面的魚兒罩在其中。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兩個好福氣。剛來就有魚吃!”
昊天和火聖兒才知道,人家已經在打算招待自己了。昊天便忙著向前。要替那人擔柴提魚,那人豪爽地笑道:“茅廬就在眼前。不必客氣。請跟我來!”
隨著那人,昊天很快便看到了那人在一片草甸上的一幢茅草屋,草屋的後方,便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一條小溪從屋子的前方流過,繞到東面向山下流去。
那人進到屋裡,很快便取出一個簡單捆綁的木頭做出的茶桌、木凳,邀請二人坐下,又拿出粗製的陶碗。陶罐裡裝上水,便放在屋旁一個三塊石頭支起的鍋灶上生起火來,顯是燒水煮茶。
昊天見他忙個不停,也不著急,只是四處看看,等他消停。一會水開,衝出茶來,那人始開腔問道:“兩位乃是一對仙人,否則如何到得此地?不必拐彎抹角。有話直說,這裡千年也不見得有個人來。”
火聖兒一聽,勾起心中的感觸,便道:“這樣的寂寞。大哥是如何度過的?”
那人道:“嗨,閒來常思己過,愧悔當年無腦!”
昊天一聽。話中有話,便問道:“恕在下冒昧。不知您是否方便告知您是那位上仙?”
“上仙二字早已作古了,唯餘行屍走肉而已!”那人說出此話。古銅色的臉上,一臉哀傷。
昊天道:“上仙可是為當年的某事神傷不已?”
那人眉梢一挑,抬頭看了昊天一眼,道:“看你小小年紀,句句暗藏機鋒,莫不是知道點什麼?”
昊天忙道:“那裡,我也是胡猜罷了。不過,昊天以為,人行世間,凡事只要知錯悔過,便是善莫大焉,與那蠱惑他人、肇始作惡的元兇是完全不同的。豈不聞,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昊天的話語剛落,便發現那人已是淚流滿面,挺拔的身軀,頓顯佝僂,便道:“我二人有些唐突了,不知何事縈懷,令上仙如此哀傷?若是不介意的話,說出來,或許我便能為你了卻心病!”
那人搖了搖頭,道:“千萬年了,大錯已經鑄成,覆水難收了。縱使我等想要別人原諒,也永遠沒有機會了。我等的雙手,已經是沾滿了無辜的鮮血,再也不能幹乾淨淨了!”
昊天道:“望恕冒昧,斗膽一問,上仙可是在為千萬年前那些慘遭屠戮的人感到愧疚嗎?”
那人陡然抬起頭來,眼神中透出驚詫的神聲色,一閃而過,接著又面色黯淡地低下頭,道:“那時年輕氣盛,頭腦簡單,被人蠱惑了,從那場屠戮以後,天地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歪道邪說矇蔽了人心,一個人人向善的大好世界,從此被毀,萬民慘遭塗炭而不自知了,甘為魚肉,這些俱是我等的罪孽啊!”
說到情深處,那人雙手捂住面龐,昊天和火聖兒看到,大滴的淚珠從那人的指縫間湧流而出,可見痛心疾首!
昊天突然開口道:“上仙可是伏羲大帝?”
那人猛地抬起頭來,慌忙拭去滿面的淚痕,說道:“哪裡還有什麼大帝,苟活世間,行屍走肉耳!”
火聖兒心中不明,插話問道:“你是如何看出的?”
昊天道:“身體力行,漁樵農耕,除了伏羲,哪有第二人?自從見面,大帝言談話語,如同黎民,毫無官家行跡。溪中魚飛之際,甩手之間,漁網凌空飛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