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男人從成年後,長相一年一變。但刺銘的面孔卻幾乎絲毫未變,只是頭髮短了一些,周身氣場也有變化,從張揚放肆變得沉鬱內斂,有種成熟的風度。
唐靈看著他平和的神色,生硬地笑笑,“這多麻煩,您不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送我回去一趟,浪費時間。”
刺銘也笑了,唇角彎起的弧很漂亮,“別這麼說,大明星的時間肯定比我的值錢多了。”
唐靈抬眼盯著他。
怎麼覺得他倆這段對話,透著一股子很熟悉的像在鬥嘴一樣的感覺,就像從前上學的時候。
唐靈不再吭聲了,手拉著斜挎包的揹帶跟著他的腳步上電梯,下電梯,進入停車場,上車。
唐靈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車很快啟動,開到外面。
她按開車窗,看著熙攘的人群,流動變化的城市霓虹。以及,虛幻地出現在那後視鏡中騎著機車,拼命追趕她的黑衣少年。
她手指伸出窗外。
有風,卻看不見,也摸不著。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呢?
唐靈收回手,目視正前方,全部的注意力卻都還在餘光裡的他身上。
這憋悶,快給人整瘋了。
“你知道我們住哪裡嗎?”唐靈看著前方亮起的綠燈問。
刺銘答:“瑰麗酒店。”
唐靈:“哦。”
綠燈後,接著是紅燈。
刺銘放緩車速,低聲提醒她,“你把車窗關上。”
唐靈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一和同樣停在斑馬線前的人對視上,她才猛然驚覺自己的身份。
她立馬關了車窗,順便從包裡掏出一個口罩,想要戴上,畢竟是玻璃,外面能看見。
“外面看不見。”刺銘看見她的口罩,忽然懶聲說。
唐靈戴口罩的動作一頓,“嗯?”
她捏著口罩繩,手臂很細,袖子滑下去露出纖白的一截,和黑白格的衣服對比鮮明。
刺銘淡淡的目光從她的腕子口掃過,解釋說,“玻璃是特製的,外面看不見裡面。”
特製?
唐靈的表情變得有點怪異,她眯起眼,心裡頭不知道什麼滋味,嘴裡重複道:“特製玻璃?”
為什麼要特製這種玻璃?
正常人,有這個必要嗎?
她一個藝人都沒用這種玻璃,你特別定製這種玻璃,是想在車裡…
不對,是已經在車裡幹過,無數次那種不可言說的事了是吧。
刺銘聽到她質問的語氣,她表情又這麼不悅。他勾起嘴角,心裡莫名地反倒十分愉快。
“怎麼?”
唐靈:“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玻璃?”
她已經沒用“您”了,而是用的“你”。她正在不知不覺,一點點地退下面具,展露真感情。
而刺銘等的就是這個。
她必然,也必須是主動的那一個。否則,他沒有辦法表露心跡,因為害怕會重蹈覆轍。
他那麼用盡心力的去維持那段關係。因為現實的重壓,她無可奈何地提了分手,終止這段關係。
再重逢時,自然也該由她來告訴他,開啟的時機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