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鬆了一口氣,更加堅定要將她從君冷澈身邊奪回的念頭。雖然孩子沒有了,他也替她可惜,但是隱隱地有點喜悅。沒了這個束縛,真兒可以離開了吧?
楊陽愧疚也減輕了不少,如果童真真有事,那他要如何原諒自己?
“請回。”到了病房門口,君冷澈站在門口,張開雙臂,擋住兩個人的腳步。
“君冷澈,你要幹什麼?”龍天禹鳳眸陰冷,仇視地盯著他,恨不能在他臉上挖下肉來。
“我的夫人要休息,閒人可以迴避了。”君冷澈冷眼回視,不讓一步。
是啊,童真真是君冷澈的妻子,他有權利這麼做。楊陽心裡再不舒服,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笑話,現在知道說真兒是你妻子了。你tmd在婚禮上扔下她,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動手打她的時候,怎麼就不說了?”龍天禹覺得“夫人”兩個字像在插他的心兩刀,怒吼起來,揚起拳頭,又想揍君冷澈。
“這是醫院,請保持安靜!”一個護士跑了過來,被龍天禹殺人的眼神一盯,縮了下脖子,退了回去。
“我們先回去吧,不要吵著了童真真,她現在最需要休息。”楊陽趕緊上前,拉住龍天禹。
聽楊陽一說,龍天禹想到了剛才被推出來的童真真的蒼白,冷哼一聲,“好,君冷澈,看在真兒的面子上,我先不跟你計較。不過,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說完,龍天禹甩手,恨恨而去。
“請照顧好她。”楊陽拜託道。
君冷澈臉色更冷,“她是我的妻子,我會照顧的。”說完,關門進去。
楊陽雙手捏成拳,真是個欠揍的傢伙。他看著龍天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是不是可以拉攏他,成為君冷澈的對頭呢?
想到這裡,楊陽追龍天禹去了。
關上門,屋裡安靜得能聽到心跳聲。
但是如果不認真細聽,會以為只有一個人。因為童真真的心跳是那麼無力,彷彿悲傷得不想動了。
君冷澈拉過椅子,坐在床邊。
他將童真真在打點滴的右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裡。
平時,她的手總是暖暖的,現在,卻如同一塊冰,比他的手溫還要低上幾度。
天不怕地不怕,總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她,此時,靜靜地躺著,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會讓人以為她已不在這個世上。
君冷澈隔一會就去看一下她是不是還在呼吸。
屋子裡冰冷無聲。
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旁,眼眶就酸脹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傷害她?
怎麼會謀殺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腦子裡不斷地質問,都要炸了。
一夜,他就像雕像一樣坐在床前,除了喊護士來換輸液外,就一動不動地守著。
他知道孩子在她心裡的份量。這個孩子也是他一直期待的,一個他和她的結晶。
可惜,這世上有些事就像張弓的箭,沒有回頭路。
凌晨兩點,他手中的手動了。
他看到童真真極緩極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神沒有焦點,一片茫然,就像失去了靈魂。
“小丫頭~”他握緊了她的手,心情複雜地湊了過去了。
然而,當她看到他時,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再次閉上眼,輕吐一個字,“滾~”然後,就用力要抽出她的手。
他的嘴張合幾次,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握緊了她的手,不讓她抽離。
應該是她沒有體力去掙扎,努力了幾次,就放棄了嘗試,但是她一直閉著眼,不想看他。
他頹然地坐下,去親吻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