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都欺在頭上了,林福兒又怎會繼續保持沉默。
琴棋書畫嗎?她倒當真學了一些。
&ldo;寫字吧!琴棋書畫當中,字是最簡單的,諸葛大小姐就寫上幾個字吧!&rdo;沉默的平安侯夫人突然說道,這話說的,聽著是體諒林福兒的為難,實際上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林福兒倘若連一手好字都沒有,那琴棋畫就更不可能有啥作為了。
林福兒注意到,那個剛才湊在承安縣主耳朵邊說話的丫鬟,剛剛給侯爺夫人身邊的丫鬟說了什麼,而侯爺夫人身邊的丫鬟,也似乎將新得的訊息告訴了侯夫人。
平安侯府這娘倆,定是聽說了什麼,才會如此咄咄逼人的吧!
想到某種可能,林福兒下意識的側眼看了看諸葛茉的方向,隨即沖平安侯夫人道:&ldo;那便獻醜了。&rdo;
會與不會,或者寫的好與不好,縱使眾人撐破眼皮,也沒法兒從林福兒的舉止間看出端倪,或許正是因為林福兒太過坦然,鬧的在場眾人反而心中泛起嘀咕,怪了,怎麼瞧著,林福兒像是胸有成竹?
諸葛府的老夫人,自始至終,都未曾露出半分為難的神色。
似乎自家孫女兒受沒受擠兌,與她無關,與諸葛府無關。
而今日這場專門為諸葛琳琅的回歸準備的宴會,似乎變成了聚眾端詳林福兒的審驗會。
有丫鬟端來了文房四寶,芷蘭懸著噗通直跳的心肝,給林福兒寫字做準備,不小心將水灑在硯臺外,嚇的她連小身板都跟著微微哆嗦。
反倒是林福兒,執筆時一個淺笑,疏緩了芷蘭緊繃的心絃,這才讓核心當中的兩人,行為舉止變的融洽流暢起來。
林福兒右手執筆時,等著看熱鬧的諸葛茉心裡咯噔一下。
等那蘸著墨汁的筆尖,順溜的在紙張上落下軌跡,漸漸成型,形成一個個蒼勁有力的字時,在場眾人都啞口了。
尤其是諸葛茉、諸葛英和諸葛蕊,還有平日在林福兒身旁伺候筆墨的芷蘭,和見識過林福兒左手笨拙寫字模樣的其她丫鬟,有一個是一個,全都驚愣當場。
林福兒的字,沒有女子的字慣會體現出的那種娟秀俏麗感,卻透著男子擅長的力道感,一氣呵成、蒼勁有力,像山巔上的松柏,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
如此氣勢磅礴的筆跡,別說是在場女子,就是拿到前院給那些官老爺看,恐怕也會引來一陣讚嘆。
&ldo;大姐姐,你既然寫的這麼好,為何平日給祖母抄寫佛經時,不好好寫?你這樣,將祖母置於何地?&rdo;諸葛茉甕聲甕氣的說道,那樣子瞧著像是心疼祖母。
可實際上,諸葛茉如此做又何嘗不是想將林福兒置於不孝當中?
&ldo;祖母莫怪,孫女自幼寄宿嘉蘭學府,雖然沒有學過四書五經,卻跟著師父們學了寫字。當初學寫字的時候,並未發覺,所學儘是男子的筆力。如今發現,方才知道女子字跡貴在娟秀靈敏,祖母不知,近日來瞧著幾位妹妹寫字,孫女可是十分羨慕呢!&rdo;
林福兒的聲音透著幾分悅耳清亮的感覺,聲音本就好聽,再配合她的理由,竟讓人覺不出錯漏來。也是,既然林福兒進的是男子的官學,那麼她學了一手男子的字,不奇怪。如今接觸到女子的筆跡,自覺不足,徐徐改之,不僅沒有錯,其向學的態度還十分值得讚揚。
如此,還怎麼指責?
諸葛老夫人尚未開言,旁邊的承安縣主和平安侯夫人,卻神色微閃,眼底暗含惱意。
&ldo;祖母,孫女近來左手習字,有些進競,不如讓孫女兒再用左手寫一幅字,您幫我瞧瞧。&rdo;林福兒緩緩說道。
她說話時嘴邊儲著笑,依然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