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晗驚了神色,想說什麼阻止,被風青柏一個眼神壓了下來。
「王爺定下的主意素難更改,且老夫也以為,王爺此舉比直接驅兵應戰更為穩妥。東越一鼓作氣,我兵吃虧。且東越皇眼下正在氣頭上,稍顯意氣用事了。王爺去跟東越皇約談,或能改變對方決定也不定。」秦嘯笑笑起身,「如此,皇上與王爺相商,老夫就先告退了。」
秦嘯退下後,風墨晗立即走到風青柏身邊,怒道,「皇叔,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那是狼子野心的東越!你隻身一人前去,等同在給對方可趁之機,東越皇必定會想盡辦法除掉你!你若是有什麼閃失,整個南陵都得亂,還有皇嬸那裡……!」
左相泰半是逃到了東越,跟東越皇沆瀣一氣,皇叔此舉自投羅網,那不是去找死嗎!
他要是有什麼閃失,皇嬸能獨活?
風青柏定定瞧著少年,看他氣急上火的模樣,片刻後揚了唇角,「有些長進,敢這麼對我說話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風墨晗立即把怒容收起,「我好容易說服秦嘯帶兵出征,結果你一來就說要親自去邊境,這種危險的事情為什麼要自己做?朕養著滿朝的權臣,就是這種時候用的!總之、總之我不同意你去!」
「這次去邊境,你皇嬸會留在京城,你替我照看好她,不容有失。她要是掉了一根頭髮,回來我唯你是問。」
風墨晗恨了,他就知道皇叔一言既出斷難更改,他說服不了他,他去找皇嬸——
「別想著跟你皇嬸通氣,風墨晗,這不是兒戲,是國家大事,我既有決定,自然深思熟慮。」
「左榮不定就在東越等著你找上門,你就非要去踩這個陷阱?」
「喪家之犬,不足為慮。」
轉身,風墨晗把滿桌子的卷宗掃落在地,臉色沉得能滴出水。
風青柏在旁尋了張椅子坐下,面色平靜,「我不去不行,東越呈上的那些證據現在應該滿朝皆知,罪名已經扣在你皇嬸頭上了,倘若由秦嘯帶兵應戰,不管輸贏,你皇嬸都會成為眾矢之的。人人都會以為事情是你皇嬸惹下的,最後卻要整個南陵動盪來為她埋單。屆時,你知道那些人會怎麼說你皇嬸。風墨晗,我必須去。」
風墨晗沉默下來。
他當然知道。
皇嬸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跟聲望,很可能因為這次事情毀於一旦。
站得越高,責任越大,言行舉止不容半點出錯。
只要被人抓住哪怕一次把柄,便會自此摔落泥潭,再難爬起。
用力握了下拳頭,風墨晗妥協,「皇叔此去一切小心,皇嬸那邊你無需擔憂,我必護她周全。」
柳玉笙晚間才知道風青柏要去邊境。
用過晚膳,梳洗上床,即將睡著之際,男子才開口告知她。
瞌睡蟲瞬間被嚇個精光。
「你要去邊境?!」柳玉笙心頭沉了下去。
「嗯,這是我跟朝臣們商議後決定的。倘若直接帶兵應戰,勞民傷財,百姓人心不穩,也會損失兵將無數。而東越皇那邊會有此舉,其中一半含了意氣。若能說服他退兵,對兩國百姓來說,皆是好事。」風青柏輕描淡寫,輕撫女子背脊。
沉默好一會,柳玉笙輕道,「是不是我給小七治病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
「何出此言?」
「東越敢興兵起事,必然是掌握了相關證據,且已經呈上南陵朝堂,才能師出有名。而東越能那麼快找到證據,定是朝中有人通風報信。風青柏,實則朝中也有人想要藉此對付你,是嗎?」她是他的軟肋,對付風青柏的人,從她身上下手了。
她又給他添了麻煩。
男子輕笑,「嫁給我之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