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到得新娘房門前,沒等他喊,房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新娘子一身大紅嫁衣,頭上蓋著紅蓋頭,準確無誤走到錢萬金面前,「小金子,是我抱你出去還是你抱我出去?」急不可耐。
「噗哈哈哈——!」身後再次鬨笑聲喧天。
錢萬金慢慢抹了一把臉,無奈,「小石頭,今天讓我表現一回,你也不希望我腦門上一輩子都頂著小白臉三個字吧?」
讓新娘反抱自己出門,日後他錢萬金還用出來混?
他今天務必要讓他家漢子清楚意識到一點,她男人不是小白臉。
等他反攻起來,她未必招架得住。
矮身,將新嫁娘打橫抱起,錢萬金扯起嗓子,「爹,今兒我先把小石頭帶回家,明天我過來陪你跟各位叔伯喝酒!」
石可為氣樂了,這種時候,居然一點傷感都浮不出來,「明兒我等著你來!」
跟他喝酒?
小王八蛋,是沒見過沙場老將的酒量。
明兒一準讓他趴著回去!
「爹,明天我也過來陪你跟叔伯們喝酒,你們在家等著!」新娘隔著蓋頭叫囂,一點不矜持。
把石可為氣得翹了鬍子,「怎麼,你還怕爹欺負你男人不成?」
「爹,這個男人是我罩的。」拍拍抱著自己的男子肩頭,女子豪邁大笑,「所以便是爹爹,也不能欺負了他去。」
「你這個小白眼狼!」
笑罵一句,一行人很快到得府門前。
把女子放進喜轎,錢萬金迴轉身來朝石可為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爹,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個女婿半個兒,有事你盡可把我當成自個兒子使喚,我會跟纖柔一起好好孝敬你。至於纖柔,這輩子我絕不負她。這些皆是肺腑之言。我錢萬金雖然性子混不吝了些,但是說出口的話,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重信守諾不輸你們沙場上下來的漢子。」
石可為伸手,在錢萬金肩頭拍了拍,沉默片刻之後,嘆道,「行了,你說的話我記著,他日你若是做不到,我自會教訓你。」
「爹恐怕沒這個機會。」
一老一少相視而笑,旁邊王爺揉揉眉心,煞一迴風景,「吉時到了,有話明日再說,一個住巷頭,一個住巷尾,近得很。」
「……」
喜轎起,喜樂起,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回程。
當間特地繞著京城大街走了一圈才回錢府。
新娘下轎,行過禮抱回喜房後,錢府門前的鞭炮響了足足一刻。
整個錢府,極為喧囂熱鬧,處處可聞道賀聲。
柳玉笙後腳跟著進了喜房,將錢萬金趕去前頭招呼客人。
今天大喜,外面缺不得新郎官。
新郎一走,石纖柔就自個將蓋頭扯下來了,順道把壓得脖子發酸的鳳冠摘了下來放到一旁,「原來成親這麼累,下輩子當投胎做男人。」
「要是小金子下輩子還是男人……」
「罷了,還是我繼續做女人吧。」
柳玉笙失笑,走到她旁邊坐下,「聽說你今兒出門,身邊連個姐妹、丫鬟都沒有。」
「聽王爺說的吧,王爺也這般八卦了?」石纖柔揶揄,隨後道,「你也知道我這性子,最是看不慣扭扭捏捏的做派,整個京城除了你之外,沒找到和性子的人,所以出嫁身邊沒有姐妹也不奇怪。」
握住女子的手,柳玉笙嘆,「我今天該過去陪你才是。」
新嫁娘出嫁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今日是她沒做好。
「我家裡除了我,全是一群老爺們,王爺能放你過去?」
「……」可不就是風青柏把她拎來錢府的麼,柳玉笙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