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以後不管是拼什麼,小七哥哥也都別找我爹爹哦。」紅豆又叮囑道。
「為什麼?」閆容謹饒富興味,對小娃兒老氣橫秋的叮囑只覺極有意思。
「因為你不管拼什麼都拼不過我爹爹的,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
「……」
所以小娃娃的意思是,別去她爹爹那兒自取其辱?
愣愣瞧著小娃兒話說完便一蹦一跳離開的背影,閆容謹好久才回過神來。單手支頜,笑到捧腹。
這一幕讓侯在旁邊的內侍看傻了眼。
皇上好久好久不曾這麼笑過了,哪怕是在最重用的心腹彭叔面前,皇上都極少有這麼毫不掩飾的時候。
殿外,等著紅豆回來的時候,風青柏黑臉已經放晴。
放晴的速度極快,快得連柳玉笙都疑惑了。
在紅豆的事情上,風青柏從來不好說話,這次她甚至還沒開口安撫,他就自己轉過彎來了?
走出去的一路,柳玉笙心思全用在了從男人身上挖出秘密上。
「你怎麼突然心情就好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是紅豆在殿裡說了什麼話,讓你樂成這樣吧?」
男子只對她挑了下眉峰,笑而不語。
從男人這裡問不出來,柳玉笙又去轉攻女兒,「紅豆,你跑回去跟小七哥哥說了什麼呀?」
男人耳朵靈,肯定是聽到殿裡的對話了,能讓他頃刻烏雲轉晴,不外是女兒說了讓他心花怒放的話。
可惜,女兒也不配合她。
紅豆只仰看小臉,認真道,「娘親,我叫小七哥哥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娘親,我做的對嗎?」
「……很對。」
瞧著娘親兩頭吃癟的模樣,巴豆拉著七七躲在後面,憋笑憋紅了臉。
一家子笑笑鬧鬧,在清掃了積雪的宮道上漸行漸遠,最後隱於夜色。
身後宣陽殿,依舊燈火通明。
流瀉明亮燈光的窗戶邊上,有人影靜靜佇立,直到宮道盡頭的笑語聲再也聽不見了,才慢慢轉過身來。
「皇上,這醒酒湯……」內侍躬身低問。
桌上放著一碗醒酒湯,是早就備好了的。南陵王一家離開大殿後他就立即把醒酒湯端了出來,想著讓皇上喝了醒醒酒。
結果皇上還沒來得及喝,南陵小郡主又跑回來了。
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原本溫著的醒酒湯早就涼透了。
閆容謹看了那碗藥湯一眼,舉步往外走,「倒了吧,朕酒意已經散了。」
那粒醒酒丸的藥味還縈繞在嘴裡,淡淡的,微甘,帶著草藥香氣。比宮裡準備的醒酒湯味道要好得多。
吃進嘴裡吞下肚,融出一股暖意。
「給留客軒那邊多添點炭火,雪夜冷得很,別把貴客怠慢了。」
「是。」
留客軒是東越皇宮獨有的,給貴客留宿的地方。
柳玉笙一家子就住在那裡。
「各國皇室皇宮裡,素來不允許外人留宿,東越皇此舉,倒是別樹一幟。」哄睡了三個娃兒,柳玉笙才有空跟風青柏閒聊。
「那是因為閆容謹還沒有立後宮。」風青柏淡道,「風墨晗十五歲選妃充盈後宮,閆容謹現在的年紀也過了十五了,要不了多久,就得開始選妃大典。等後宮裡住了嬪妃,這留客軒也便沒有用處了。」
「你看看這周圍的擺設,都價值不菲。闢出這麼個地方來,以後就不能再用了,小七真是大手筆,奢侈得很。」柳玉笙環視周圍,入目皆是價值極為昂貴的玉器擺件,就連內室的隔斷門簾,用的都是貢品煙羅紗,「不過以後如果這裡不能再留客,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