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紅點頭,「稍後回去我看看。聽說各大家族裡懲治不聽話的族人,總喜歡動不動就請家法,或許再驗,能有意外發現。」
李老夫人眼神又沉鷙兩分。
那邊衙役再來報,「大人,這邊草叢裡有劃痕,下面草叢有壓塌的痕跡,推測是有人從上面摔了下去,按照草叢壓痕跟地面受力深淺,可推測有人在這裡躺了一夜。」
一直跟在後頭沒出聲的安才,撩了撩眼皮子,看向柳金福,「這怕是有人身上帶著傷,連夜跑來這裡,結果傷勢過重人沒撐住,恰好就摔下去躺了一夜,你說呢?」
柳金福點頭,「不是沒有可能,我聽村民說早上上工,確實親眼看到李五姑娘從草叢了爬出來,這是有人證的錯不了。」
「好好一個大姑娘,有家不回跑來這裡做什麼?什麼事情讓她寧願來這荒郊野外都不肯回家?」安才又問。
柳金福脫口而出,「這還用問,肯定在家受委屈了唄!咱村裡小娃兒在家捱了打,氣性大的還鬧離家出走呢!」
「那她又為什麼寧願來荒郊野外也不肯呆在柳家大院宿一宿?」
「你腦子糊了?柳家大院裡知秋可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無親無故的要是住進個大姑娘,傳出去不得招人說閒話?肯定得避嫌啊不然豈非不清不白了?」
安才垂下眼皮子不說話了。
柳金福這才回過味來,安才這混蛋,是算計著他一塊唱雙簧呢!
不過,這個雙簧唱得好!
哈哈哈!
唱得李老夫人臉色變了好幾變。
知秋也更能證明清白。
他跟李五姑娘絕對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否則能不留人?否則人能不留下?
李老夫人眸光一沉再沉,鄉野刁民,居然有這種心計,她小瞧了!
將整個杏花嶺查探一遍,最後確定哪些此刻是繞著青河從另一邊渡河潛入過來的,一行人經由杏花嶺再次回到柳家大院。
死了人,四個刺客也齊齊斃命,這要在府衙立案就是人命官司,真要查起來極為複雜,牽扯肯定也極大,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結案的。
所以四個刺客的身份來源暫且放一放,先行解決死者李君月的事情。
「李老夫人,李君月是你李府族人,你有何打算,若是要告實則也無從告起,這件事情跟柳家基本沒有幹係,唯有等衙門查出幕後指使人,再行通知你前來衙門打官司。」康世鳴坐下後幾句話就把事情帶往另一個方向,特意沒把柳家扯進來。
柳二跟杜鵑對視一眼,把對方這個人情暫且記著。
外人不知道,他們心裡還能不清楚?對方就是專門針對柳家來的。
從年後的陌生人打探祖上訊息,到現在的刺殺,這當中牽扯恐怕甚廣,而且跟京城的人絕對有關係。
柳知秋坐在另一旁,淡聲道,「這件事情我們柳家也是受害者,為了救李君月,我差點死在那裡,要不是紅姨來得快,現在我也是躺下的其中一個。康大人,此事還請大人務必查清,究竟是什麼人居然鬼鬼祟祟潛在嶺上,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柳公子且放心,查案是衙門分內事,身為父母官,讓百姓安居樂業也是本官職責,本官治下出現人命案子,斷然不會對此置若罔聞。」
李老夫人坐在另一端,聽著幾人間的一唱一和,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她豈能不知道縣令大人偏向柳家?
可是事情經查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看著,的的確確是李君月自己跑去的杏花嶺,人證物證都有,沒法推翻。
而且如果她一定要揪著柳家不放,給死者再行驗屍肯定也會被柳家人提上來,屆時李君月身上的傷痕根本遮不住。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