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沒事?」
「真沒事。」柳玉笙點頭,沒敢說爺爺有骨裂跡象。
要是說了奶奶怕是登時就能把鍋勺甩到爺爺身上。
好在骨裂是輕微的,以她的醫術加上靈泉,一兩天就能好。
「奶奶,笙笙的醫術你還不知道?比鎮上縣上的大夫都厲害!」錢萬金在旁幫腔,「當初我中毒連京城的名醫都沒看出來,還是笙笙給診出來的。」
柳老婆子這才放下心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聽阿修道,「焦味。」
一聞,可不是,空氣裡飄著隱隱約約東西被燒焦的嗆味。
「哎喲我鍋裡燒的菜!」柳老婆子驚呼一聲,忙往灶房跑。
剛才心急,哪還顧得上灶房,完了,糊了一鍋好菜!
李大看沒自己什麼事,柳玉笙又忙著給老爺子治傷,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回家幹活去,再說都快到飯點了,也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免得柳家還要招呼他吃飯。
堂屋裡一時就剩了個老頭子跟三個娃兒。
柳玉笙的臉便沉了下來,「爺爺,您忘了怎麼答應囡囡的了?」
柳老爺子一時有些心虛,保重身體,這話他們家囡囡經常在他們面前耳提面命。
當初從山上摔下來差點命都沒了,後來為了安撫小娃兒,拍著胸脯答應她以後一定好好保重身體,要陪他們囡囡長大,要活到很老很老。
「囡囡,答應你的事情爺爺都記著呢,這些年可是連一點小傷都沒受過,這次是意外。當時走出醫館,哪知道那輛馬車突然躥過來,躲都躲不及……」
老爺子身為一家之主,除了怕家裡老婆子之外,最怕的就是他們囡囡板著小臉生氣的樣子。
每次她這樣,必然是他們做錯事情了,而且事情一定是關乎他們的身體。
「您去醫館做什麼?」
「這不是跟你奶奶商量了下,去醫館問問看阿修的臉能不能治嘛,多好一個孩子,不能被那些疤給毀了,不然以後連媳婦都不好娶。」說到這個,老爺子背脊挺直了些,他去縣裡是為正事。
可是他們家囡囡就蹲在他腳邊靜靜的瞪著他,一言不發。
老爺子心又虛起來。
「爺爺,這麼一大片傷疤可不好治,就憑縣城那些大夫的醫術,怕是治不好。而且這種事情您應該先問問福囡囡有沒有辦法呀!她的醫術水平真的比一般大夫高!」
錢萬金的話讓老爺子氣更虛,弄得好像自己還沒個孩子相信自家囡囡,囡囡怕是要難過失望了。
沉默片刻,柳老爺子大掌撫上柳玉笙頭頂,語重心長。
「囡囡,這次是爺爺不好,應該事先跟囡囡商量一下,以後爺爺肯定記得。爺爺奶奶也是關心則亂,阿修這孩子傷在臉上,要是治不好或者治療不當,對他一輩子都有影響。
不是爺爺奶奶不相信你的本事,而是你年紀還太小,一旦由你來治療,你會背負上很大的壓力,你秉性純良,如果治療結果不盡如人意,你必會負疚……你明白我們的意思嗎?」
他們心疼阿修,也心疼囡囡。
去尋醫,是為了儘可能找出最穩妥的辦法,來將阿修治好。
柳玉笙心頭劇震,軟下了神情,腦袋在老人手心裡蹭了蹭。
是她疏忽了老人的顧慮,自己確實年紀太小,除了錢萬金那次,後來甚少展現過自己的醫術,平時更多時間是放在酒坊上,研製藥酒藥茶,爺爺奶奶才會沒有將她當成一名醫者,在想到為阿修哥哥尋醫的時候,第一時間將她忽略過去了。
在他們眼裡,估計一直認為自己雖然曾經跟著婉容嬸嬸辨藥習醫,水平也就是個半桶水晃蕩,畢竟學習的時間太過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