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走↑走→走走走,一起去郊遊……】
沈淮在內心哼歌,荼毒著唯一聽得見的系統——這是他那麼多年唯一不變的樂趣。
在系統痛苦面具前,沈淮突然收聲,道:【不對,現在算是大手拉大手了。】
系統腦瓜子嗡嗡的:【誰關心你這個啊!!】
但確實算是拉著手,沈淮抬眸望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張起靈,兩人中間的路線靠一條嵌進冰層裡的絞索矯正,前者手鬆開時,他能恰到好處地握在那個位置。
冰天雪地,天寒地凍,一眼望過去連山的脈絡都看不清,似乎一切都被風雪壓縮成了一個點。
哪怕有護目鏡,強大的風壓也令人無法看清前面的路,沈淮與其說是看,倒不如說是憑感覺。
張起靈前面是前來引他們進山的腳伕,沈淮的身後也有一個。
“還有多久能到?”沈淮用藏語問了一聲。
走在他身後的腳伕道:“可能還要一段時間,要翻過這座山,然後才有道。”
那腳伕是個典型的藏區人面孔,臉呈現高原紅色,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手臂的肌肉攀繩時有節奏舒張,有一種奇異的韻律。
沈淮問:“原本的路呢?”
那腳伕扯著嗓子喊:“被雪埋啦!”
他這聲音挺響亮的,讓走在前面的張起靈頓了一下,側了側頭。
但是他看不見腳伕的身影,只能看見沈鶴釗背在身後的黑棺。
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顯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帶人來雪葬的。
沈鶴釗說要帶上棺材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反對。一是腳伕們忌諱這種與死亡沾邊的東西;二是帶這玩意兒爬雪山,換個正常人來說都得罵沈鶴釗有病。
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風險嗎?
要是出現個什麼事兒,這棺材是丟還是不丟——砸著人怎麼辦?
那老喇嘛沒說把棺材放廟裡,但也提出了找戶人家幫忙看顧的意見。
只是沈鶴釗不肯。
青年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線,卻並不冷肅,顯然連他都覺得這事兒難辦。
悶油瓶安靜地看著他。
“我可以負責自己。”半晌,沈鶴釗道,“或者你們先行,我隨後。”
——他實在是不放心把棺材放在這地方。
老喇嘛:“這……張族長!”
他將目光挪到了張起靈身上。
“讓他帶著吧。”張起靈道。
迎著老喇嘛皺著眉的表情,張起靈轉身離開,拍了拍沈鶴釗的肩膀。
“走了。”他想了想,補充半句,“哥。”
這話出來,不僅是其他人,就連沈鶴釗當時都呼吸一滯。
他緊繃的肩膀鬆懈了下來,竟輕笑了一聲。
什麼啊……悶油瓶給人表明態度撐腰呢。
這件事便被草草決定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腳伕在心底罵找死鬼急著投胎。
但這些罵聲在沈鶴釗能跟上他們刻意的刁難,甚至走得比他們還輕鬆之後,消失了。
……
【風越來越大了,我感覺哪裡不對。】沈淮跟系統道,【我們又不是直接進喜馬拉雅山,去墨脫的路難走,但也不至於要繞那麼遠。】
系統道:【你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
沈淮在思考,他們現在可以說是追著風口走,中途還要無數次用冰鎬敲擊冰面來確定位置,走了幾個小時,挪動的也不過就幾十米。
如果要翻過這個山,起碼要走一個通宵。
夜間的暴風雪說實話,不太講道理。
但對照起能打、年輕(?)的他和張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