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擠得滿滿當當的,熱鬧得不得了,幾乎滴酒不沾的我親媽都一個高興跟著幹了兩杯白酒。
我在飯桌上把禮物分配給每一個人,最後,王淞淞笑嘻嘻地等到最後終於不高興地站起來說:“姐,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大家都有,就我沒有。”
王淞淞是我三姨家的兒子,今年高三,是個專業的敲詐勒索慣犯,而且只針對我。
這時,大家都開始鬨笑,我故意板著臉說:“等你考個好學校,姐一定不虧待你。”
王淞淞頓時將臉扭曲成了一個小苦瓜,坐下去吃飯的時候卻帶著點食不知味的愁苦模樣。我笑了笑,回房間拿出了一個盒子在他背後碰了碰,悲傷小苦瓜回頭一看包裝,頓時變成了飛揚的小番茄,“呀,姐,我愛死你了。”
我就知道這小屁孩翻臉比翻書快,頓時將手一縮,“你這個臭小子,剛剛怎麼不說愛我?”
王淞淞連忙說:“剛剛是深沉地愛,以後我就奔放地愛。”說完就搶走了我手上的平板電腦,迫不及待地想拆包裝,可是頓了頓之後,又站起來給了我一個深情擁抱之後才繼續對著包裝使勁去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笑得最大聲。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它真的很小,大概也就只有Z市的床一半那麼大,彷彿翻個身都有可能掉在地上,可是它睡起來竟然那麼的舒服跟踏實。
這個晚上,我躺在自己睡了數年的小床上想了很多很多,想得最多的還是之前的這三年。如果三年前,我為了薛子寧要死要活的時候沒有遇上溫少賢,我可能真的再也沒法看到爸媽的笑臉,還有王淞淞那張笑嘻嘻的臭德性。也或者這三年的忍氣吞聲本就是自已心甘情願,可能我在用這種變態扭曲的方式在感謝溫少賢也說不定。
只是,除了感謝,我與溫少賢之間到底還有沒有其它的什麼,我不敢斷言,更加不敢想象我與溫少賢之間是否會產生可笑的愛情,可是,溫少賢摟著別的女人的畫面,我更是想都不敢想。因為一想起那樣的畫面,我的心陡然間像是被砌起了高牆,四面都是,別說出口,連個像監獄裡的那種小窗戶都沒有,壓抑得我直想問候別人親大爺。
說好了回到家之後就再也不想Z市的事情,我要好好享受假期,可是一閉上眼睛,就像是有一張無形的網纏在我的身上,我拼命掙脫,最後把自已累得像狗一樣吐著舌頭拼命喘息,而那張網,它還依舊牢牢地捆在我的身上。同時,還會有許許多多的畫面在腦海中飛舞,不是三年前的,也不是更早的,它們全是最近這三年之中的,而且,每一個畫面竟然都有溫少賢的樣子。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三個漫長的輪迴,我竟然全是跟溫少賢一起度過,不知不覺中,這個人已經毫無預警地慢慢滲透進我的生活,我卻仍然一副懵懂無知的腦殘樣,現在,我應該試著將他還有他音容笑貌一聲甩離我的生活,現在,馬上,必須……
第二天我幾乎是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像是貪心地想把自己這三年來缺失的覺一起補了回來似的,連飯都不想下床吃。我媽一度以為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這症了,不停不停地過來摸我腦殼子。我故意伸出胳膊環住她的腰,撒嬌一般將臉貼在她的肚子上,還跟小時候的感覺一樣,又舒適又安全。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睡飽了的我神清氣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只是剛吃完早餐,我媽便拉著穿著高中時那件紅通通的羽絨服的我對自己的舞友例行展示了一圈,不停地拉住熟悉的阿姨主動來一句“這我閨女,回來過年”,早知道她這麼熱情地展示我,我還真應該穿件體面的衣服出來。
只不過,我非常不能夠理解這位中年女性的行為動機,回家跟我爸一反映,這個世界最瞭解她的男人微微一笑之後,我豁然開朗,這敢情是給她那幫朋友們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