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著勝負如何?”
“潭州北遼軍據聞不錯,不過這些年一直在清剿地方部族。”
“陳州也只是和三大部廝殺。”
“你錯了。”
“為何?”
“你忘記了陳州軍曾與林雅部廝殺,楊玄更是帶著人馬去了南疆征戰,他們,不同了。”
“那麼,你希望誰勝?”
“當然是陳州。”
“呃!恕我冒昧。”玉景好奇的道:“基波部被滅於主人之手,按理你該恨他吧?怎地還樂於見到他擊敗赫連榮?”
“主人?看來,你是做了他的狗。不過我卻也做過。三大部做了潭州多年的狗,被呼來喝去,被勒索敲詐,潭州一句話,就得屁顛屁顛的趕去。你知曉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不是一統三大部嗎?”
“不,是滅了潭州!弄死皇叔!”
懷恩恨意滿滿,“我的一個兒子,就是在去潭州進貢的路上,死於北遼人之手,潭州只是隨便尋了個藉口了事。”
“赫連娘子。”
赫連燕來了。
“見過赫連娘子。”
赫連燕捂著鼻子,蹙眉道:“玉景。”
“小人在!”哪怕是在牢中,玉景依舊束手而立。
“你該說的也說了,可我覺著,你交代的那些,不足以讓你獲得自由。”
“小人願意為主人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赫連燕似笑非笑。
“是。”
“那麼,馭虎部在陳州的商人不少,你認識多少?”
“許多。”
“那麼,可能收買?”
“不是小人吹噓,商人想什麼小人一清二楚,但凡給小人一些權力,小人能讓他們出賣的自己的父母,獻上自己的妻女去伺候主人。”
懷恩看著諂笑的玉景,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我會去稟告郎君。”赫連燕回身,腰肢和臀兒搖擺著,緩緩而去。
“你當初見到我時,也敢矜持,如今卻如同一條狗。”懷恩感慨道。
玉景看著他,“你以為我的好日子是怎麼來的?看看,這裡有酒,有肉。”,他變戲法般的弄出了酒肉。
“倒是小看了你!”懷恩站在外面,覺得自己是在看著一條狗。
“當初我也站在外面。”玉景笑道:“忘了告訴你,赫連娘子最喜歡的便是先把你抬得高高的,等你覺著自己自由了之後,再把你打落塵埃,就如同我這樣。”
懷恩:“……”
“你是基波部可汗,但凡登高一呼,基波部的餘孽便會景從。你現在看似自由,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用你釣魚呢!”
“你是說,等基波部那些野心不滅的人來尋我,隨後一網打盡?”
“你以為呢!主人最恨的便是殺過大唐人的異族,你基波部這些年殺了多少大唐人?”玉景笑道:“最後你應當比我還慘。”
懷恩的腿有些軟,“要如何……我是說,要如何才能避過此劫?”
玉景淡淡的道:“當然是,給主人做狗了!”
懷恩回身,“赫連娘子!”
“何事?”
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赫連燕的聲音。
懷恩臉頰顫抖著,“我,願意做主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