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廖勁進來。
黃春輝抬頭,“老廖啊!”
“相公,老夫尋了個醫者。”
“老夫沒病。”黃春輝笑道。
“看看吧!”廖勁勸道。
醫者進來,見到是黃春輝,先下跪。
“哎!為何下跪?”黃春輝乾咳一聲。
醫者起身,“老夫年歲大,猶記得當初裴相在長安身死的訊息傳來,北疆混亂,北遼順勢大舉進攻。是相公帶著那些人擋住了他們。
這些年,相公難呢!咱們都知曉。
老夫本以為相公身子還行,可這一看,就知曉相公這些年是在苦苦支撐。
相公為了北疆如此……人說醫者父母心,老夫便是割了自己的肝膽,但凡能治好相公,在所不辭!”
隨即醫者開始診治。
望聞問切,一番操作下來,醫者面帶微笑。
“相公的身子骨雖說有損,不過,底子還在。只需服用些湯藥,再保養一番,自然能改觀。”
“那就好。”黃春輝頷首。
醫者開藥,隨即告辭。
臨走前,醫者說道:“相公,保重。”
“好!”
廖勁想跟著出去,被黃春輝叫住。
“開春了,今年看來春雨多,北遼那邊會消停些。不過此刻消停,是蓄勢待發。要多派人手去查探。”
“是。”廖勁現在接手了大部分事務。
“老夫怎地像是在垂簾聽政。”黃春輝開了個大逆不道的玩笑。
但,沒人笑。
廖勁再想出去,黃春輝再度叫住了他。
“話說,你也老了,就不想成個親,再生個子?好歹死了有人供奉香火。”
廖勁的妻子早逝,存活的一個孩子最終因為貪腐進了牢中,按照楊松成等人的手段,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所以,廖勁就是個孤家寡人。
廖勁笑了笑,“這麼些年,都習慣了。”
“她在長安為女冠,你在北疆為大將,多少年了,她不肯低頭,你也不肯低頭,這般倔,卻誤了終身吶!”
“誤了就誤了吧!老夫早已想的透徹了,人這一生啊!怎麼過都是過,要緊的是,自己過得好了!莫要辜負了歲月!”
“老夫去信長安了。”
黃春輝看著他,“老夫老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得去地底下見先帝了。
看著你一生孤苦,老夫也不落忍。
當初,你與她兩情相悅,也算是異數。
後來你桀驁,來了個五年之期。可五年後,她卻成了女冠……你負氣娶妻生子,可妻子也早早去了。如今你身邊無人,為何不重續前緣?”
“相公!”廖勁木然道:“此事無須再提。”
“提了。”黃春輝笑的就像是個孩子般的得意,“老夫去歲就令人去了長安,去尋她。問問她,可曾想著你。如是想,那麼,就接她來。”
廖勁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腹的激盪,“相公,接來何益?”
“別怪老夫!”黃春輝耷拉著眼皮,“老夫若是去了,你接任。以陛下的性子,說不得會用她來牽制你。故而,要麼她死,要麼她來。要麼,你依舊只能是副使。明白嗎?”
“該來了。”黃春輝笑道:“興許,初夏就到了。”
廖勁只是默然。
當初,他年輕有為,在軍中想做一番事業,可長安諸衛卻少有出征的機會。於是他便主動請纓來北疆。
可上官不肯。
廖勁以酒澆愁,正好遇到了女扮男裝的寧城公主。
酒後,二人發生衝突,就此相識。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