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憤怒,可心中卻喜不自禁。
打得好啊!
馬遵跟著他過來,冷冷的道:“宣州州廨是茅廁,那節度使府是什麼?楊使君……”
啪!
……
一群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楊玄。
馬遵捂著臉,“你,你……你竟敢動手?”
“打的就是你!”楊玄反手又是一巴掌,“小事?大水衝了六個村子,百姓被淹死百餘人,凍餓而死數十人。我已經拿下了萬固縣縣令與縣丞。可宣州誰來負責?你,還是你!”
他指著韋棠,森然道:“我來此,便是想為那些百姓討個公道。”
……
“相公,韋使君與楊使君求見。”
黃春輝笑道:“這二人怎地攪和在了一起?”
廖勁本來還擔心韋棠和楊玄之間不和,聞言笑道:“同僚之間和睦,這也是好事。”
二人隨即進來。
韋棠說道:“楊玄方才衝進了州廨,大打出手,連司馬馬遵都被他毒打了一頓。”
廖勁眨巴了一下眼睛,“毒打?為何?”
楊玄說道:“宣州與陳州交界處,前陣子一場暴雨引發洪水,洪水淹沒了六個村子,死傷慘重。數千百姓流離失所,嗷嗷待哺,卻無人賑災,無人過問。
下官聞訊趕去,拿下萬固縣縣令與縣丞,帶著人救災。隨即又令人去宣州通報,令其來救援。可宣州卻無動於衷……”
“相公,那些村子歷來有爭議,多是被陳州管轄!”韋棠早就想好了對策。
這等事兒在北疆不少,在大唐也不少。
有爭議的地方多是三不管地帶。宣州是失職了,可沒到你楊玄動手打人的地步。
動手,性質就變了。
此人仗著黃相公的看重,竟敢毒打一州司馬。
若是以後他來了桃縣,成為高官,那麼,更大的權力下,他會變成什麼樣?
官場上,許多話無需說透,說透了,也就沒了餘味,沒了變化。
與對弈一般的道理,有人知曉,有人知曉,卻不知道理的來處。
韋棠看了廖勁一眼,廖勁默然。
他有些失望。
覺得廖勁該為自己出頭,好歹呵斥幾句。
如今黃春輝越發的倚重廖勁,這位已經成了大半個節度使,若是他開口,黃春輝也不會駁回他的面子。
那麼,隨後他再令人傳播此事,定然能把跋扈的名頭釘在楊玄的頭上。
如此,當黃春輝去後,他進節度使府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但即便廖勁不開口,韋棠依舊有把握。
不處置楊玄,何以服眾?
下一下,他韋棠是否能去陳州毒打楊玄的州司馬?然後,屁事沒有!
陳州司馬曹穎若是知曉他的想法,想來會很歡樂。
黃春輝開口。
“楊玄,說說你的理由!”
黃春輝果然偏愛這個小子!
韋棠深吸一口氣,面不改色。
然後,再度看了楊玄一眼。
老夫,等著你的理由!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看似微笑。
實則是譏笑。
楊玄開口。
“在隸屬於宣州的那四個村子中,下官發現了北遼密諜,不是一人,是,一群!”
……
“一群?”廖勁皺眉。“在何處?”
口說無憑,更別說什麼被你斬殺了。
這等事兒必須是活口。
韋棠眯眼道:“密諜選在那裡……倒是有趣。”
廖勁看了他一眼,眼中第一次多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