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開口,然後趕緊伸手。
楊玄把他遞給鄭五娘,坐下笑道:“這小子,又認人了。”
“別說夫君,前陣子安司業經常來,哄的阿梁頗為歡喜。有陣子不來,再來時,阿梁就翻臉不認人了。”
楊玄笑道:“孩子認生。”
別說是安紫雨,他這個爹都被無視了。
隨後,夫妻說著別後的各自情況。
陳州依舊如故,在被毒打一頓後,潭州還沒恢復元氣。赫連榮本是要被處置,可大戰敗北,皇帝駕崩,處置他的事兒就擱置了……
“赫連春登基,首要是收攏人心,與那些勢力抗衡,故而赫連榮便走了運。”
這些都是怡娘說的。
周寧不是不知曉,但卻只是含笑聽著。
晚上,夫妻折騰幾次,楊玄氣喘吁吁,“女人如地,男人如牛,沒有耕壞的地,卻有累死的牛。誠哉斯言。”
二人相互依偎著,楊玄突然問道:“阿寧,你在避嫌?”
“什麼?你說政事?”周寧問道。
“對。”
“我就管著後院。”周寧一句話交代了。
這事兒楊玄本該和周寧保持默契,故意問出來,便是把事兒說開,夫妻之間不留什麼隔閡。
第二日凌晨,楊玄還沒起,就聽外面阿梁在叫嚷,“娘,阿孃!”
周寧坐在梳妝檯前,笑道:“阿梁會說話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氣勢很盛。”
“是嗎?”
楊玄躺著,“開門吧!”
周寧開門,鄭五娘抱著阿梁進來。
“給我!”楊玄伸手。
阿梁在極力抗拒著,被鄭五娘放在床上後,就往邊上爬,隨後被抓住。
他癟著嘴準備嚎哭,還醞釀了一下,大抵是準備噴口水。
楊玄右手一動。
一隻小巧的木狗。
“啊!”阿梁呆呆的看著木狗。
“叫阿耶!”楊玄逗他。
“啊……阿耶!”阿梁搶過木狗,就像是抱著珍寶般的往邊上爬。爬到床邊後,衝著周寧喊,“阿孃,阿孃!”
周寧抿嘴輕笑,“阿梁拿到好玩的了,要送給阿孃嗎?”
“給!給!”
周寧把他抱起來,笑道:“阿梁是個好孩子。”
楊玄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什麼江山,什麼外敵,什麼內憂外患……
這一切都不如眼前的妻兒重要。
但這種感覺僅僅維繫了一刻鐘不到。
“子泰,你今日還得去玄學那邊。”周寧把孩子遞給鄭五娘。
“知道了。”
楊玄發牢騷:“累了許久,好歹也放幾日假。”
周寧反駁,“山門中都是景緻,掌教也是個謙謙君子,你就當是去遊玩罷了。”
“呵呵!”楊玄笑了笑,“謙謙君子能執掌玄學?”
“我就是這麼一說,起來!”
周寧抽走了被子,此刻早晚還是有些涼,楊玄蹦起來。周寧把衣裳拿過來,一邊幫他穿,一邊說道:“家中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只等一聲吩咐,就能搬家。只是我卻有些不捨。”
楊玄也有些不捨。
“這是我起家之地。”
說是龍興之地也不為過。
換另一個世界的說法:他在陳州掘到了第一桶金。
起床,吃早飯,然後去玄學山門。
“郎君。”曹穎和他一路,“此次老夫並無牢騷。”
“此次運作,長安那邊是想運作盧強接任,豈知我也是這般想的。老曹,我的身邊缺不得你,以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