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元慶聞言,心中下意識便是一鬆,暗道果然事情不會如此糟糕,沒準方才講述之中,有誇大之處也不一定。
卻沒想到司徒問風繼續道:“方才大人說我們三人將那妖魔和校尉除去,其實,其實並非如此,是王親隨一人出手,設計伏殺妖魔,又折返回來救下我與小妹的性命,將那校尉一併殺了。”
說到後面,司徒問風的臉上露出些微的愧疚來:“我與小妹實戰經驗薄弱,中了敵人奇毒,其實,沒幫上什麼忙,全是王親隨一人的功勞。”
話音落下,廖元慶原本點著頭,聞言卻險些揪下自己的一把鬍鬚,目瞪口呆。
“你怕不是在說笑?”
廖元慶不可置信地說道:“那可是一隻化形巔峰的妖魔,還有一名化氣境校尉!”
“正是。”
“可王守庸只是煉體境!”廖元慶起身伏案,語帶荒謬,“煉體境,再如何伏殺,怎可能越境殺化形,殺化氣?”
聞言,司徒問風和司徒亦云臉上則露出了古怪無奈的神色。
司徒亦云在一旁回答道:“若非親眼所見,我們也是不敢相信的,具體如何殺的了,那您老直接問王親隨便是了。”
語罷,三人便將視線看向了王守庸,卻見到王守庸面色平靜,從容不迫地點了點頭。
“興許,是他們學藝不精吧。”
學藝不精……
三人如同聽到了此生最大的荒謬之言,嘴角抽搐。
再學藝不精,能比得上你這新入除妖司還沒有半個月的學藝不精?
但三人略一思索,便沒有戳破此話,見王守庸不肯細說,只好紛紛苦笑著避開了這個問題。
司徒問風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廖大人,此事我們臨水縣可方便插手?”
廖元慶聞言來回踱步,渾身的法力不自覺激盪起來,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此事,唯有向上稟報,或是等到三月后皇朝巡使前來,方可捅出去。”
“為何?”司徒亦云急道,“等到三月後,恐怕所有痕跡都將被銷燬了,屆時稷山縣儘可以不承認勾結妖魔一事。”
廖元慶聞言沉默片刻,解釋道:“皇朝巡使自有手段查探,我們既然稟報了,那他不會忽略此事,但臨水縣貿然插手稷山縣事務,這便是僭越之舉,恐怕還會反遭稷山縣彈劾。”
司徒問風愕然道:“還有這種事。”
廖元慶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諷自嘲的笑容,冷笑道:“老夫之所以自從來到臨水縣後處處小心,就是因為這種事在皇朝之內並不鮮見,如不提防小人,總會被小人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