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藍還是抿緊唇,心卻揪痛起來。
父親這樣做,就等於吸食大麻,明知道會越陷越深,還要去吸食。兩個人誰都無法撇下責任,中間又橫著玉鈴蘭數萬兄弟的亡魂,你恨我冷時,或許還會好過一點,如果再重溫溫情,再兵戎相見時,彼此的心該有多痛呀!
“藍兒,好嗎?當爹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爹,爹都要被你娘折磨得快瘋了。”歐陽烈乞求著,眼裡全是痛楚,教寒初藍瞧著好生心痛。她試著提醒父親,“爹,你與娘如果無法和解,你這樣,會更痛的。”
歐陽烈苦笑著:“爹知道,再痛,爹都承受過了,只要能與你娘好好地相處幾天,又有你在身邊,一家三口團聚,爹就算死也心滿意足了。”
寒初藍聽得眼睛都紅了。
她咬咬牙,點頭答應著:“爹,我一定會幫你把娘請到這裡來,咱們一家三口團聚。”
再痛都承受過……再痛的時候,不就是指當年她出生時,父母兵戎相見,你死我活之時。
“藍兒,謝謝你。”
寒初藍苦笑著,“爹,咱們是父女,沒有人比藍兒更希望你與娘能和解的。”
只是,填在她孃親心裡的恨,不是說抹就能抹去的。或許這一輩子,她爹都無法抹掉娘心裡的恨吧。
她的家,終究無法圓滿。
站起來,寒初藍想逃避一下,再不逃避,她真會哭起來,為她的父母而哭。“爹,我給你做飯去。”輕輕地丟下一句話,寒初藍就趕緊走了。
歐陽烈沒有再攔她。
她在心痛,他也在心痛。
長嘆一聲,歐陽烈執起了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當成了酒一般,一仰頭,就喝光了杯裡的茶,接著再倒了一杯,又是一仰頭就喝了個精光。
彩月一直都在廚房裡忙著午膳,寒初藍進來後就在灶前坐下,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把彩月嚇了一大跳,連忙停了手裡的活兒,緊張地走過來,關心地問著:“夫人,出什麼事了?”
寒初藍抓起一把柴就往灶裡塞去,搖頭。
“是不是主子欺負你了?”彩月追問著,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主子把夫人寵在心尖上,哪捨得欺負夫人?
“彩月,我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自己發洩一下。”寒初藍一邊說著,一邊又抓了一把柴往灶裡塞去,塞了一把接著又塞一把,都把整個灶膛塞滿了。
“夫人。”
還說沒事,灶膛都塞滿了,夫人還想往裡塞柴呢。
寒初藍忽然站起來,一把攬住彩月,就低低地嚶嚀起來,哽咽著:“彩月,我就是心疼他們。”
他們?
誰能讓一向堅強的夫人心疼到哭起來?
……
玉鈴蘭僅是問了問朗玉卿現在的戰況,並把夜無極同意了她的請求,願意與東辰暫時聯盟,也不算是聯盟,就是各自為戰,誰也不趁機偷襲後方,告訴了朗玉卿。
東辰十五萬大軍就駐紮在銅城外,距離平城這裡很遠,完全可以各自為戰。
從朗玉卿那裡出來,玉鈴蘭看向了尾隨著她出來的夜千澤,淡冷地問著:“尊夫人是否來了?”
夜千澤應了一聲,“藍兒是來了。”
玉鈴蘭扭身就往前走著,淡冷地丟下一句話來:“也好,本將軍正想找個女人聊聊。”
夜千澤客氣地答著:“那是藍兒的福氣。”
“帶路!”
玉鈴蘭的話裡總帶著一股威嚴及命令。
夜千澤走到她的前方,似恭敬似客氣地帶著玉鈴蘭朝衙門走去。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玉鈴蘭便跟著夜千澤回到了衙門。
只讓玉彬跟著,其他部屬,玉鈴蘭不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