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才剛延珏回府不久,才一知道僧格岱欽有請,便二話不說,譴了於得水帶他來京城豢養樂戶最多的府邸——阿克敦府上來選‘禮’。
這不,這會兒院子當間兒那端著胳膊站的板正的姑娘們,一個個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由著小猴兒點將,只是——
點到的,除了於得水,這會兒都在那兒抹上了淚兒,丁點兒例外都沒有。
“嚎嘛呀!我他媽能給你們賣了啊!”給那主兒這一折騰小猴兒本就不爽,再來這幫姑娘一哭給她煩死了,結果她這嗷嘮一嗓子,給這幫身份低賤的樂戶們下的憋住了動靜兒,一聲兒不敢吭,直到好半晌,才有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姑娘怯怯的上前跪下,淚光盈盈的道。
“求七福晉開恩,賤妾不想走。”
嘛呀!
弄的她跟他媽逼良為娼似的。
小猴兒皺皺眉,本就臉兒冷的她眼兒一橫,“我是送你們到僧格岱欽僧王的府上,照樣兒吃好喝好,餓不死你們。”
“福晉誤會了!”見小猴兒壓著怒氣,那姑娘趕忙跪著前行,泛淚磕頭道,“賤妾不怕挨餓受凍,只怕……”
那姑娘抬起頭,目光深情的看向那小猴兒旁側的阿克敦,鑿鑿的又道,“賤妾捨不得少主子。”
這姑娘一句話,好似是說到眾姑娘心坎兒裡了,那才平息的哭聲又起,直哭的小猴兒不是好眼神兒瞟向一旁眼神兒不自在的阿克敦,隨後,更是身手扯了一把離他遠還有一段距離的穀子,直接給拽到了另一邊兒。
“我說你小子忒他媽不著流兒了,媳婦兒沒娶一個,擺弄介麼多腿兒,你丫忙的過來麼?”
虧得她才剛下午還琢磨著,他這家世不錯,想著她要辦那些個並不能自保的事兒之前,給穀子想法兒抬個旗,說道個好歸宿,弄了半天,丫的還真是一臊狐狸,見人發春,處處甩籽。
“……”阿克敦玻ё藕�暄鄱�庾鷗尚Γ�南虜幻餼醯檬�治���
恁說他阿克敦天性風流難自棄,偏就好這口兒,可他一不拐騙良家婦女,二不調戲未嫁小姐,唯一的一次出格的都得算是小衚衕裡趕巧碰上瘸丫頭那回了。
可就算七爺沒託他找人之前,他也不過當丫是一騙子,不過關起來調戲了幾天又沒怎麼著,現在這七福晉這麼損著他,他是得罪誰了?
哎,阿克敦無奈的嘆了口氣兒——
沒招兒啊,恁說這主兒她就不是爺兒心尖子上的人,茲說那不比爺兒好到哪兒去的性兒,他也不敢得罪啊!
想罷,阿克敦茲摒著一張比女人還陰柔的臉,萬般‘憂傷’與前頭那些個姑娘說道——
“人生無不散的宴席,爺兒與你們緣盡到此,收拾收拾跟福晉走吧。”
半晌,那些個姑娘不捨的與阿克敦一一眼神惜別,在阿克敦‘不捨’的目光中,隨小猴兒一行人上了後頭的馬車,待那個伺候了小爺兒上轎的穀子欲要上後一輛車的時候,被阿克敦一把拽過去,在穀子驚呼前,他小聲道。
“回去替我說道說道,別讓你主子在爺兒跟前兒說了我的不是。”
“我欠你的啊!”穀子膈應的躲開他的手,往死了剜他,阿克敦也不惱,茲搓著下巴,瞥瞥穀子的瘸腿,賤呲呲的笑著威脅,“你要不說,我就把你腳的秘密說出去!”
“你……!”
穀子氣的扣眼兒瞪的溜圓,上車前,死死踩了阿克敦一腳,也真虧他能繃住,竟直到一行人走遠後,他才疼的抱著腳直跳。
……
卻說小猴兒帶著這一堆‘紅粉’大禮還未到僧王府上時,僧格岱欽與延珏已經在那席間推杯換盞半刻。
遵延珏之意,酒席設在小校場處,因時值秋季,夜間委實寒涼,然除卻那些個奉酒的奴才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