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內心的焦急。
何況她也看見了他快抵擋不了劇毒的蔓延,沒人會笨得多此一舉挑這時候來害他。
他不再反抗,乖乖地服下她喂入的藥丸,喝下她端來的水,驚人的意志力,讓他仍撐著意識,睜著明亮如炬的雙眼緊盯她看,他有太多的疑惑要問,有關她是如何潛入?又為何擁有這神奇的解毒丹?來此又有什麼目的?他都想一一問清楚。
蘇容兒如釋重負,鬆了口氣輕笑道:“這解毒丹不但可以解苗疆的蛇毒,還有養肝的功效喔!”
也不知是否藥性生效,段御石聽著她的話,很快就感到體內起了變化,湧上一股暖流,讓他眼皮越來越沉重,他察覺到自己又要昏睡。
在失去意識前,大掌下意識地握住她柔軟的柔荑,不肯放開。
蘇容兒明白他想說什麼,低下頭,輕聲安撫。
“安心的睡吧,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如蘭的氣息,輕拂他的耳,有如暖暖的春風吹進他的心裡。
彷彿得到承諾一般,他放鬆地合上眼,眉頭不再緊擰,面容的線條不再剛硬,不久後,便沉沉地睡去。
隔日一早,帥帳內,一群入神情擔憂地聚在將軍的床榻前。
段御石臉色蒼白,但尚能維持清醒,坐在床榻旁的韓文愈,認真為他把脈。
一開始,韓文愈一臉平和,但隨著檢查氣血脈象的時間越長,那神色越加凝重,時而皺眉,時而深思,嘴裡喃喃地念著。
“奇怪……怎麼會……不可能呀……應該沒錯……但不合理啊……”
他很仔細為將軍檢查,但不管來來回回診斷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他自己在那兒喃喃自語,其他人則在一旁乾著急。
穆德光終於耐下住性子,心急地問:“韓大夫,將軍狀況如何?你倒是快說呀!”
大夥兒都很擔心將軍的傷勢,經過一夜折騰,將軍是否熬得住,可關係到邊關安危,而韓大夫從頭到尾眉頭深鎖,更讓大夥兒提心吊膽,就怕是什麼壞訊息。
“沒事了。”
“什麼?”
“將軍已經沒事了。”韓文愈收回手,站起身,面露深思。
東方衛頓丁下。“先生的意思是……”
“將軍已脫離險境,體內的毒解了。”
眾人又驚又喜,疑惑地問:“但大夫昨日不是說……”
“是,韓某說過,將軍這回恐怕凶多吉少,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韓某也覺得奇怪,一夜之間,怎會起如此大的變化?但……經過仔細的診察,將軍現在的確無恙,只是氣虛體弱了些,只要喝藥補身,靜心療養一段時日即可。”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太好了!哈,看來那苗疆的毒也不過如此,咱們大夫的醫術更厲害!”穆德光笑道。
聽到將軍沒事了,大夥兒轉憂為喜,心上的大石總算落地。
段御石閉眼沉默不語,他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自己之所以平安無事,全賴那小姑娘所餵食的丹藥。
昨晚的事他記得清清楚楚,到現在依然感到不可思議。
她來到軍營了!
她人躲在哪?
一個弱女子怎能單槍匹馬進入都是男人的軍營裡?
“我昏迷的期間,營裡可有什麼大事?”他低問。
東方衛回應道:“稟將軍,這個月的糧草已經運進城,修城牆和鑿井的工程再過十日便可完工。”
“嗯。”他點頭。“……可有人闖入軍營?”
“將軍放心,各關口防守依然嚴密,這幾日也已下令加強,連一隻鳥都飛不進來,蠻子是絕對無法潛進來的。”他們以為將軍是擔心蠻子乘機來搗亂,不明白將軍另有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