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安逸”,五月一過六月來臨,從華州回來的十日間,爾朱赫雲沒有再出現過自己的眼前,旁人卻依舊將她視作一國之後,對她恭恭敬敬。
雖然緋卓瑪知道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複雜,好似帶著憐憫又好似帶著怨恨,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清楚他們知道所有,知道自己是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緋兒……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會放休息吧?看你都睜不開眼皮子了。”
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這個帶著無數罪孽的名字幾時被呼喚起來讓緋卓瑪都覺得親切?只因比起“皇后娘娘”,緋卓瑪更願意千乘大娘這麼叫自己就好……
說來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無論做什麼都總是嗜睡連連,只怕是一直呆在屋子裡除了吃就是睡,所以人也變懶了,這不被千乘大娘拉來了廚房幫忙,還沒幫著做些什麼事就坐著都打起了瞌睡。
“孩子……有什麼心事,不妨跟大娘說說?大娘既聽得懂漢語又聽得懂保鄂語哦……”
千乘青陽搬了張椅子做到了緋卓瑪的身邊,只怕這個府上也只有她敢讓一國之後和她一起擇菜下廚了吧?
其實她可不是什麼愛嚼舌頭的長舌婦,或者喜歡家長裡短的套別人的私事,全因愛子赫連楚的請求與拜託,希望她能從這可憐的小丫頭嘴裡套出一些她為她自己辯解的話語……
——
大娘,別為我擔心,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給你添麻煩了吧?我看我還是回屋休息吧……
經歷過太多的人事,緋卓瑪懂得了察言觀色,知曉了千乘大娘話中的意思,她是個好人,她定會因為赫連楚而幫著自己,可是她真的不需要……
“孩子……”
要說,當從爾朱赫雲那日拜託自己一見這丫頭來到府上就拉走她並對她說商夏語,說什麼都好就可以,她就有些不明白是為何,直到都是從疏勒城而來的隨行侍衛侍女暗暗私語,便知道了原來都是爾朱赫雲那孩子設下的局——
這皇后娘娘是前朝公主安插在他身邊的殺手……
哎……
怎麼可能呢?
千乘青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真的不信,叫她如何相信這麼個心思細膩,眼神純良的孩子會是個坐進喪盡天良的壞事的妖女?
“剛才去哪兒了?!”
嗬?!
緋卓瑪沒有想過,還未開啟門踏入一步,就從屋內傳來了爾朱赫雲斥責的聲音,他怎會來這裡?!
心咯噔了一下,想要回答,但是卻想起自己根本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是否還能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中寫字回答?
也許連靠近的權利都沒有了吧……
緋卓瑪步履千金,在走至爾朱赫雲跟前三步的距離停下,側目看向了桌上的筆墨,幸好有筆墨……
——
去了廚房。
已經不能再接近了,對不對?
爾朱赫雲也感覺到了他與緋卓瑪之間看不見的鴻溝,卻當真存在的阻隔……
“後日動身前往疏勒城,朕的兄長生辰在即,到時簫韻珊也會出現,朕已寫下詔書讓她以醫師的身份陪伴在你的左右,切忌勿洩露你已被揭露了身份……”
放下手中的筆,緋卓瑪看著沒有爾朱赫雲沒有望向桌子的雙眼,便知道他並不想看她寫任何字。
他一定很厭惡這裡,因為這裡、就在這裡站在他眼前的人讓他感到厭惡,所以……
緋卓瑪輕輕的點點頭後,她便見他大步離開,推開門的聲響就彷彿心兒在一剎那間被折斷了一般。
好累……
好倦……
緋卓瑪拖著突然變沉的身子做到床邊,猶如沒有夫君憐愛的怨婦將頭靠在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