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似乎是在兩人意料之中,冥儀與木無雙同時俯身行禮。這景象反而弄得寧柯不知所措,怎麼,怎麼都知道父皇要來呢,明明是自己叫來的父皇,可她又沒有告訴他們,他們怎麼都知道呢?!
“愛妾皇兒都平身吧。”
好慈祥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偷偷望過去,一位年邁的老人身著華麗綢緞服飾站在面前,帶著慈祥的笑,微微頷首。
那就是,皇上嗎?這裡的皇上!
果然是父皇來了!
發覺了懷中女孩的窺伺行為,木無雙揚起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強行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唔,我的臉好燙,唔,我、我只是想要看一下嘛。
忘了自己深陷險境了麼?還敢這樣任性!
不易察覺的動作,卻沒逃過老態龍鍾的父皇的眼。
“皇兒,這女子是——”紅色的發,有些觸目,好像勾起了他往日的回憶,可,那些日子畢竟過去太久了,記憶的閥門還是緩緩關閉了。
“她是臣妾從異國帶回的囚奴,本來,臣妾是想將她祭祀給上天以保我國平安的,可三皇子突然闖入臣妾的寢宮,似乎是要強行帶走她。”沒等木無雙開口,冥儀就已搶先一步。
是麼?既然你這麼說……那好,我就順著你的意思來好了,木無雙挑了挑眉。
什麼嘛,明明是強詞奪理的,母后怎麼可以這樣!祭祀給上天?明明就是想找個理由殺了又惜姐啊!寧柯的眉擰在了一起,有點後悔自作主張的把父皇請過來了。
可是——
怎麼,皇兄那麼從容,看來是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吧?可,寧柯微微皺了一下眉,又惜姐應該把衣服穿好的,至少,皇兄也該注意到吧,父王平時就最討厭女子浪蕩舉止輕浮了!
“父皇,阻攔母后,兒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木無雙抱緊懷中的女孩,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說了出來,“如果用不潔的祭祀品,上天也是不會滿意的吧!”
不潔?什麼意思!
聽到三皇子的一番話,在場的人,都驚異萬分。
若這話是從其他幾位皇子口中道出,恐怕就不會有這樣的效果了。眾所周知,幾位皇子中唯有三皇子木無雙尚未婚配,即使是年幼的皇子也都有了妃嬪陪著玩耍,而,這事也著實令皇上頭痛萬分,自己的皇子中,最有才幹的就是木無雙,可他若不近女色,豈不是會斷了皇室的血脈?
可看看三皇子的神色,並不像是玩笑,在看看他懷中緊抱的人兒,以及,她的白皙的裸露在外的雙腿,一時之間,似乎誰都理解了三皇子闖入皇后寢宮的苦衷。
只有皇后面有慍色。
果然,年邁的老人露出久違的笑臉。
“無雙也是到了年紀吧,這女子有何等容貌,竟然讓我的皇兒如此迷戀。”
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個紅髮女孩,就連皇上的心都微微觸動,在那些毫無憂慮的日子裡,在他還沒有繼承皇位,只是一個浪蕩的少年時,就有這樣一個紅髮女子闖入了他的視線,那些輕易就匆匆逝去的韶華啊,竟然將她帶走,不留下一絲痕跡,楠兒,楠兒……如果,你沒有離我而去,如今,會是什麼樣子呢?
湖水漾蕩,碧菏連天醉,木槳蕩起的清波攪得他的心神微微恍惚。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少年,有著少年的心事,少年的*。
夢迴依舊,十里雲洲。
南塘秋水,蓮花過人頭。
那蕩著小舟,唱著憂愁的採蓮少女,時現時隱。
夏始春餘,葉嫩花初,恐沾裳而淺笑,畏傾船而斂裾。那小小的落寞的身影呵,曾幾何時,攪得他心緒不平……霧氣微散,他才看清楚心中的身影,紅髮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