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她……
她內心湧起一陣洶湧波濤,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閒閒捧了茶杯,青花瓷在她雪色蔥指間,猶如翡翠灼目豔麗,她的笑容依舊貞靜優雅,輕顰淺笑皆是大戶小姐的氣度。
她笑道:“不敢叨擾兄嫂。我今日回來,一是瞧瞧母親。二是拜會大哥大嫂,一會兒便回去。既然大哥不在家,那帶我先去母親那裡吧。”
這管事是個老油條,忙笑著攔了畫樓:“三姑奶奶坐!您是貴客,這還沒有吃飯呢。老太太最近脾氣不好,吩咐了誰都不見。大老爺說,他是做兒子的。又是繼子,更加應該聽從老太太的吩咐,才算孝順,半句不敢違背。所以啊,家裡。不管多尊貴,都不敢帶去驚擾了老太太。三姑奶奶,您要不下次再來吧?”
那麼,母親真的出事了!
她……她還在嗎?
連這個親生女子都敢用這等荒唐藉口攔了,更別說外人。
怪不得白老爺子讓畫樓親自回來一趟。
倘若她還是以前的慕容畫樓,親自回來一趟又能如何?如今人家這樣攔著,非要闖進去,壞了人家的孝道嗎?
是要忤逆母親和兄長的意思嗎?
是要撒潑不顧自己的教養嗎?
什麼都做不了!
她瞧著那管事氣定神閒的模樣,心中冷笑,衝易副官使了眼色。
易副官頷首,上前掏出烏黑鋥亮的配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那管事的臉瞬間慘白。
易副官的槍已經抵住了他的額頭,聲音透出軍人的霸氣:“我家夫人向來不喜歡一句話重複兩遍!你是個什麼東西,敢攔白督軍夫人的駕!帶路,去老太太的院子!”
那烏黑槍管,是強權與霸道。
眼前這個幽靜貞淑的女子,再也不是慕容家的三姑奶奶,而是白督軍的夫人!
平頭百姓,有何資格攔督軍夫人的駕?這蹭亮槍管,透出的便是這般的強勢。
那管事早已臉色紫青,雙腿打顫,彷彿能聞到這槍管裡的血腥氣息,潰不成軍:“饒命,軍爺饒命,小的帶您去!”
如此無用!
在這些人心中,拿槍便可以草菅人命。
畫樓嘆了口氣,道:“那有勞了!等哥哥回來,我自會告訴他,是我非要去瞧母親的,不孝的人是我這個親生女兒,不是他那個繼子!”
依舊那般婉約聲調,卻是字字嘲諷。
管事早已顧不得,顫顫巍巍要帶畫樓出中堂。
“三妹妹好大的架子!”一個低沉聲音含著嘲諷的笑,從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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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節
一聲嘲諷後,隨之而來的,是紛繁複雜的腳步聲。
是一大群人,匆忙、雜亂,不同於軍人的整齊,是烏合之眾。
青布短褂,青灰長褲,腳上穿著布鞋,二十幾個高大結實的漢子,手裡端著日式半自動雙管獵槍,將慕容畫樓和易副官、羅副官團團圍住。
中堂裡頓時擁擠不堪。
那管事臉色稍霽,鬆了一口氣,露出得意。
易副官和羅副官驟然變色,眸子裡噙了薄怒。
唯有慕容畫樓眼眸平靜,不見一絲波瀾。
最後,剛剛那聲音的主人才踱步進來。
絳紫色長袍,稠面布鞋,溫文儒雅;身量高大消瘦,步履故作緩緩。拇指戴了枚碧玉扳指,疑似前朝遺老;指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