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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知道在某一天,某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刻,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都將呈現出與老人心目中的故土完全不同的樣子。

或許這是必然的,只是老人沒有預見到。他要是能像他話中說的那樣。三十年一個輪迴之後,如果他活得夠久,再向後推三十年,然後六十年。在這個風雲變幻,時過境遷的年代,他又將看到怎樣的若薄溪?要知道,在歷史的長河中最難以捉摸的:物換星移。時間,它是能將任何東西摧毀的。但現在談論它並沒有什麼意義,況且老人也許不會明白。

下午,天上居然開始下起雪來。雪下得並不急,雪花從深邃的死灰般的上空飄落,在森林和湖水中湮沒,在灌木林和草叢中融掉。寒潮過早降臨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並且這一輪從山脈另一面刮來的風雪也沒有影響到這裡,落在地裡很快就化掉了,早雪並不能將大地銀裝素裹起來。不過,我想,當大雪覆蓋這片森林,這片草地,這片灌木林後,呈現在眼前的又會是怎樣一幅景色呢?

我害怕薄暮舟淋溼,我想帶她回去。

老人沒有再說什麼,他背起獵槍走在前面,他穿成暗灰色,樣子顯得很模糊,彷彿要溶入這片陰霾。我牽著馬跟在老人身後,陳冰求走在最後,兩隻狗則在互相追逐著。我回過頭,望了一眼在霧中變得灰朦朦的世界,我覺得不光只有老人被這片陰雲淹埋,藉著這場雪,藉著從湖中騰起的水霧,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溶入這幅景色中。我不知道有人在遠處看到這副畫面時,他會怎麼想。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我能聽見它落在草從中的簌簌聲和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地上的雪已經來不急融化,山谷開始變得蒼茫起來。

“太美了!”看著模糊的山巒,昏暗的地平線,迷漫著霧氣的湖水,變白的草地和樹林,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又神奇。沒有風,只能聽見狗的喘息,馬兒打著響鼻,但這絲毫不會影響什麼,它們的聲音不會打破這片寧靜。

“太美了。”陳冰求停下腳步,在進入森林的時候,他站在開闊地的邊沿,望著那片在遠處已經漸漸隱入雪中的遠山和河流。“我要離開這裡,真是一種諷刺,真是一種褻瀆。”他說。

我停下步子,但我沒有理會他。我突然發現,對於這個遲早會離開的人,對他一次又一次的感嘆,我也會變得無動於衷,變得毫不在意。那一刻,我竟然覺得陌生起來。我知道我們都互相保留著一份對各自的懷念,保留著一份真摯的情感。每一次見面,我們都會覺得短暫。然而正是因為這份無形的牽掛,正是因為無可避免的離別,使我們變得陌生,覺得這一切都會在轉眼間失去。因為這必將到來的離別,使得一切看起來都不重要了,而當真的離別時,我又會覺得挽惜。我能猜到他會向我揮手,說“再見!”因為他覺得離別後,我們還會見面。但我希望他會沒有告別的離開,像維一柯一樣。因為我害怕離別,我希望他能默默的遠去,我覺得那樣對大家都好,不用各自懷念,不用傷感,不用依依不捨,因為我這一切都無法預見。

回到木屋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我把薄暮舟抱回輪椅中,老人默默的卸下馬鞍,把馬牽回馬棚。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直到送我們離開時,他才透露了令他不快的密秘:有人毒死了他的狗,他很忿恕。他說,這已經是第三隻了。他無法忍受別人這種近乎殘暴的做法。狗在從林中猙紮了很久,地上被刨得零亂不堪。老人找到狗的時候,它還齧著牙,痛苦的呻呤著,從嘴裡流出已經變烏的毒血。

“它跟了我這麼多年啦!”老人依然重複著那句話,包含眼淚的雙眼腫脹而又血紅。他的目光注視著地平線外雪霧蒼茫的暮色,悲愴的說道,“他們競然毒死了它,那些膽小的傢伙不敢靠近它。它曾經咬過一個盜木賊,從大腿到膝蓋,褲子被撕破了,腳上咬得血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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