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號一清,俗家姓名公孫勝,雲遊四方,居無定所。於半月前來此觀訪友,因見大軍經過,便出門觀看,卻發現將軍印堂發黑,似有血光之災,故此出言提醒!”
劉裕平日裡並不信鬼神之說,對於和尚道士均無好感,聽了公孫勝所言,冷笑一聲:“何以見得?本將四肢健壯,年富力強,何來血光之災?”
公孫勝手中拂塵朝劉裕的坐騎指了一下:“將軍的劫數便應在這匹白馬之上!”
“此話怎講?”劉裕眉頭蹙起,沉聲喝問,“這馬名喚的盧,四肢矯健,登山渡水如履平地,你因何口出譖言,汙衊我的愛馬,莫非你是漢軍的探子?”
公孫勝撫須大笑:“貧道乃是化外之人,居無定所,不問世事。管他誰做廟堂天子,誰做階下之囚,俱都與我毫無干係。只是偶然看到將軍露出血光之相,故此出言提醒。若將軍以為貧道這番話是無稽之談,便當我不曾講過,就此告辭!”
“你當本將是街巷上的賣菜小販麼?任你隨意詆譭,說來就來,想走就走?”劉裕雙目一瞪,叱喝左右攔住公孫勝的去路。
“那將軍想要如何處置貧道?”公孫勝懷抱拂塵據理力爭,面上並無畏懼之色,“貧道也是好意,將軍何苦恩將仇報?”
劉裕冷哼一聲:“先把話說明白,為何口出譖言,說本將的劫數應在的盧馬上?”
公孫勝無奈,只能抬手指了指的盧馬的眼角:“此馬眼角有淚槽,額邊生白點,此乃妨主之兆,若將軍繼續騎乘此馬,只恐不日即將招來血光之災!”
“哈哈……你這妖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劉裕聽完公孫勝所說,忽然放聲大笑,“此馬已經跟隨本將馳騁沙場多年,無數次助我斬將奪旗,何來妨主之說?你這妖道無緣無故的跳出來口出狂言,必有所圖。左右何在,給我拿下?”
劉裕的親兵答應一聲,數十人各舉刀槍一擁上前把公孫勝團團圍住,用繩索把公孫勝捆了個五花大綁,扔在了劉裕馬前。
公孫勝也不反抗,任由捆綁,連聲怪笑:“哈哈……果然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貧道一片好意,卻被如此對待,而你已經大難臨頭,卻渾然未覺,真是可悲可嘆啊!”
一場風波就此很快的過去,也沒有人把公孫勝的話當做一回事,大軍繼續前行,又向前走了二十里,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才就地宿營。
次日清晨,劉裕的親兵忽然來報:“啟稟主公,昨日抓的那道士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裡?”
劉裕蹙眉:“這道士跑了?是何人解開了他的繩索?”
親兵囁嚅著答道:“回主公的話,沒有你的吩咐,誰敢擅自鬆綁?昨夜一直囚禁在一頂帳篷之內,門外有士卒輪流把守,大清早起來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沒了蹤影,實在怪哉!”
劉裕立即親自前去檢視,只見十幾個士卒正在交頭接耳的議論此事,一頂破舊的帳篷之內地面上尤有寒霜,而捆著公孫勝的繩索依舊保持五花大綁的形狀,墜落在地,就像公孫勝突然遁地而走,只留下了繩索一般。
“若是有人搭救,這繩索肯定會被割斷或者解開,而如今卻依舊保持捆綁之狀,這妖道卻沒了蹤影,實在奇怪!”劉裕檢視之後心中一凜,對公孫勝的話竟然有了幾分相信。
劉裕當即壓低聲音吩咐親兵嚴守秘密,不許把這道士與自己的對話聲張出去,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要把這的盧馬送給常茂,用來籠絡人心。無論如何,這的盧馬乃是不可多得的寶馬良駒,總不能送給普通計程車卒或者宰殺了吃掉吧?
大軍又走了一日,距離綿竹關已經越來越近,傍晚時分剛剛紮下營寨,劉裕就命軍廚置辦了豐盛的酒筵,邀請周亞夫與常茂前來赴筵。
酒過三巡之後,劉裕命下人把自己的“的盧”馬牽來,笑容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