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玻璃門是黑的,也就是說,還沒亮……
顯然這是晚上!她以為是時間顯示有問題,又拿了手機細看,11點30分21秒。
蔣遙還沒從‘原來是中午啊’思緒中轉換過來,又嚇了一跳。她從晚上九點多開始打資料到現在,也就是說,她持續工作了一天兩夜?
大概是知曉了具體時間的緣故,蔣遙感覺更加疲憊不堪了,眼皮子都抬不起來。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我好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強撐著疲乏,關了本子,下床整理好東西,放進手袋裡。
做完這些,她腳步虛浮地走向無比眷戀的被窩,事情忙完,心情也完全放鬆下來。繃緊的神經瞬間放鬆,感覺真好。可惜樂極生悲,腳底一滑,她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撲倒。
本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慣性使然,她整個人就已經磕向了櫃角。那是金屬材質的,十分尖銳。她的眉毛上方的位置出現個洞洞,搖晃了下身子,血液才洄洄流出,大理石地面瞬間髒汙了,一股尖銳的疼痛立刻擴散開來。鑽心的疼痛和手上的猩紅終於讓蔣遙回過神來,迅速燃起了強烈的求生**。
她一隻手死死按住受傷的部位,爬起來,另一隻手拿住手機,撥通了120。整個動作才用了三秒,神速之極!
血液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冒出,很快深色的地面就一大灘深色印子,觸目驚心!她的面色比紙還要白,薄唇緊抿,神情扭曲,一看就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按住傷處的手已鮮血淋漓,她半蹲著,不是她不想站起來,而是沒有力氣了。
蔣遙乾脆坐下來,手按著額角不敢動彈,她很怕死的。因為流血過多,她的身體有些發冷,她將自己縮成了一小團,細長的雙腿蜷縮著。天色已微微發亮,霧靄隱隱若現,晨曦的淡光籠罩在她周圍,襯托出她眼裡的無助。
救護車怎麼還沒來?她一邊想,一邊兩隻眼皮子在打架,越來越困了,心裡在天人交戰。真的好想睡啊,同時另一個意志在告訴自己,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蔣遙好像看到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漸漸分離開來。過了好久,她聽到救護車呼嘯而至的聲音。
救護車到達醫院的時候,天亮早就差不多了,醫院門口被一群訊息靈敏的記者堵著,她的公寓所在的大樓門口也有不少人,這無形中為救援拖延了時間。擔架抬出,上面的人纏了紗布,臉色煞白,在人群中分外滲人。
這時候,蔣遙已經完全昏死過去,她的靈魂已經與身體脫離,慢慢上升,在空中飄浮,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的一切。
醫生對她的身體進行了電擊、注射等措施,最後搶救無效,宣佈腦死亡。
對外面的記者們來說,她的死又多了個可以發表的新聞素材,她也知道,最遲明天,電視新聞上的男女主播們在播新聞的時候帶上幾句關於她去世的資訊。這輩子沒上過電視,難得上一次還是死了以後,真是無語凝噎。
哦,還有她的公司,她的團隊成員們。他們在聯絡自己無果後,從鄰居和醫院處得知自己死去,簡單表示了悲傷,在整理遺物後發現她剛做完的案子……
自然是一筆大單子,可惜她無福消受,她的位置隨即由另一人頂上,公司運營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太平間的門合上的時候,蔣遙浮在醫院的半空,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人們早就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蔣遙的心裡滿是不甘,不甘心早早離世,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有很多夢想沒完成,她不想離開這個城市!
七年來,她辛苦工作疲於奔命,都沒休息幾個小時,兢兢業業,從未出錯,還替公司帶來了極大的利益。
七年來,她沒有交過一個知心好友,為人淡漠,在公司與人也是點頭之交,她最好的朋友除了工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