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放過你了。”
陳石星感激他的知音,但卻怎能讓他纏上?一時間不知如何應付才好,情急之下,只能連連說道:“這怎麼行?這怎行?”
龍成斌道:“為何不行?”
陳石星道,“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
龍成斌道:“你有什麼事情?”
陳石星道:“我要走江湖混飯吃,你要讀書應考,不回家裡怎麼成?”他不擅言辭,只好重複剛才的理由。
龍成斌笑道:“我早說過我不求功名富貴了。至於你要謀生,那更不成問題,我跟你學,難道還能不供養師父嗎?”
陳石星搖頭道:“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龍成斌道:“為什麼還是不行?”
陳石星道:“你這次出來,總有一點你自己的事情吧,怎能說走就跟我走?”龍成斌笑道:“原來你是為我顧慮這個,實不相瞞,我性喜遊山玩水,這次離家,也是和你一樣,並無固定的去處,只是隨意所之,哪個地方風景好,就在哪裡多留幾天。嘿嘿、這可對了你的脾氣吧?”陳石星心裡想道:“怪不得那天那個酒館的人說他行徑怪誕,不通世務。”其實不通世務的是陳石星自己,他碰上了這樣出乎常理之外的事情,也不仔細想想人家是有什麼用意,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行徑怪誕”所能解釋的。
龍成斌繼續說道:“反正你也是一個,咱們結伴同行不好嗎?你高興的時候,就隨便點拔我幾下彈琴的技法。”
陳石星一來是對他有知遇之感;二來也實在沒法拒絕他的請求,心想:“待將到石林的時候,我再設法擺脫他吧。或許他是公子哥兒脾氣,一時高興,任性而為。過得幾天,待他吃了苦,就會知難而道的。”於是說道:“好吧,咱們結伴同行。我教你彈琴,你教我讀書寫字。大哥,你想到哪裡遊玩?”
龍成斌道:“這裡已是雲貴交界之處,咱們就去一訪溪中名勝如何?先到四季如春的昆明,再到風花雪月的大理。”昆明、大理當然是雲南省的風景幽美之地,但還有一個石林,更是被人視為“天開異境”的地方,龍成斌說了昆明大理,卻單獨沒有提到石林。
不過陳石星對他也沒疑心,反而暗自歡喜,“這可正合我的心意了,我可以陪他同到昆明。”石林在離昆明二百多里的路南縣的地方,陳石星在路上早已打聽清楚了的。
陳石星道:“好,咱們走吧!”故意加快腳步,令他吃點苦頭,龍成斌趕得吁吁氣喘,陳石星聽得不忍,只好又再放慢腳步等他。這樣邊走邊停,結果這一天仍然走了六七十里,龍成斌居然沒有叫苦,晚上宿店的時候,他的精神也沒顯得如何疲倦,還是談笑風生,腳上也沒起泡。
陳石星笑道:“龍大哥,想不到你也還能走路。”
龍成斌道:“我常常獨自出去遊山玩水,當然不是普通的秀才可比,你的本領這樣好是誰教的?”
陳石星道:“我是山溝里長大的孩子,走山路更是走慣了的。爺爺教過我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術,根本談不上是什麼本領。”
龍成斌乘機便問他的家世。
陳石星道:“我自幼父母雙亡,與爺爺相依為命,度過了十幾個寒暑。不幸今年爺爺也去世了,我只好獨自出來流浪江湖啦!”
龍成斌道:“那麼你彈的這手好琴,想必也是令祖所教的了?”
陳石星道:“不錯,我的爺爺平生沒有什麼嗜好,就是喜歡彈琴。”龍成斌道:“你的武功和琴技都是令祖教的,如此說來,他老人家倒是一位文武全才的隱士呢!亂世埋沒多少高人,可嘆,可嘆!”嘆息兩聲,跟著便問:“不知令祖大名,可能見告?”
陳石星道:“人家都叫他做琴翁,他原來的名字,我也不知。”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