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守護天地。邪修想以玄天換蒼穹,要佔兩界先稱霸陽世、要稱霸陽間先要抹平離山。
陽間,離山,不聽、相柳、裘平安守護,只為一份情意。
陰間,西仙亭,蘇景、塵霄生寧死不退,他們是離山弟子。
陰陽都在惡戰中,無論大義或者情意,根本都只有一個:守護乾坤。
大好天地,本就需人守護,當前輩力竭、當師長不在,還有我,我願往。
兩個戰場、兩個世界,蘇景與不聽、與相柳、與裘平安,跨越冥冥、並肩。
為天地錦繡,為善惡有報。
第六四一章劍成潮,弦上屍
金輪高懸西仙亭,喊殺聲從響起後就再不曾歇止,彷彿永不見盡頭的廝殺。
不知不覺裡,一個時辰已過,沒了大群判官精銳支援的西仙亭,局面愈發慘烈,狼主已然倒下,氣若游絲,雖還活著但已無法再戰,為那一句承諾他已皆盡全力。
狼族幾近覆滅,只剩寥寥數千狼。當年,匯聚成潮席捲天地,所到之處平地起屍山、涸谷生血湖是狼的威風八面;今日,身上披滿血漿,尖牙崩利爪斷,力氣耗盡了卻猶自低吼著、掙扎著衝向敵人,更是狼的光榮所在。為一恩,為一諾,我死不惜,滅族不惜。
那一恩、一諾,就是要性命償還的。
顧小君是一品候補大判,但並無正職在身,雖領不俗卻也沒資格進入旗鼓兩重大陣,女子披頭散髮,俏臉上幾處傷口深可見骨,可她半步都不曾落下,緊緊追隨蘇景身畔苦戰於最前
正在鏖戰時,那些張牙舞爪橫衝直闖的八足娿,就在毫無徵兆中,忽然趴倒在地,再不稍動了。
彷彿人被抽走魂魄,皮囊沒了神髓和靈光,變成了臭肉。
山內山外,八足娿盡數伏地,再沒一頭能動。
這變化來得太突兀,以至西仙亭眾將士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仍對那些死透了、且再不能稍動的巨大屍首猛擊亂打直過了盞茶功夫眾人才漸漸住手,彼此間面面相覷。
沒有歡呼,只有死般寂靜,任誰都能明白,八足娿的‘倒斃’不可能是勝利到來。
“墨沁被抽走了。”蘇景對身邊幾個同伴說道:“正主該來了吧”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傳來轟轟腳步。如此沉重,踩得大地都隨之顫抖,西仙亭群山更是搖晃不休。視線盡頭,七個人橫做一排、並肩走來。
頭生雙角、身著破爛甲冑、體膚純透黑色,更要緊的他們大逾山嶽,比著真正的山還要更高、更大!
趴伏山外、鋪滿沿途的巨廈似的八足娿,在那七個人的身前,變成了混不起眼的小蜘蛛。
墨巨靈,七個。
於西仙亭守軍。其中絕大多數,此刻才第一次見到自己要對付的真正敵人。
何須直面拼殺,僅只遙遙相對時,堅守西仙亭的虎狼官、兇惡差就一下子覺得自己實在渺小。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塵埃,無關緊要、甚至全無存在的價值。這感覺讓人何其頹喪!但在那七頭巨怪面前,包括倔強狼主在內,一眾兇兵猛將真就再也提不起戰意,不是因為他們的身形如何高大,而是氣意無以形容,他為真、為在、為高高在上,我卻什麼都不是。
七個墨巨靈全無表情。前進。
大地的顫抖、群山的搖晃愈發劇烈了,因墨巨靈的腳步加急,從緩步到急行,再從急行到奔跑!他們衝起了身形。沿途滿滿堆積的八足娿與他們腳下化作塵埃、偶有凸出的巨巖或石峰在他們身前變作齏粉!他們動,彷如主宰:他們主宰這世界,所有此間就不應有什麼東西能對他們稍有阻礙!
這一刻,鮮血洗煉的西仙亭。氣勢盡為七頭墨巨靈所奪!
下一刻,劍氣自地面炸起。一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