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琬滿腔怨氣,亟須發洩,自然面罩嚴霜地向“無鉤釣叟”魚自樂,沉聲問道:“老人家,那廝既敢扮作我丈夫形相,冒打‘金手書生’司空奇的旗號,便顯示出我丈夫定然受其所制,身在危難之中!我正想把他擒住,逼問究竟,立即馳援我丈夫出險,卻被卷人家施展內家絕技,來了手釣竿飛絲,使那惡賊,鴻飛冥冥,無從追詢!淳于琬萬般無奈,只好向老人家求教,這件事兒,應該怎樣處理?”
“無鉤釣叟”魚自樂的江湖經驗,雖極老練,但對於這種完全被對方佔住理由的事兒,卻也不知如何處理是好?
這時,“桃花聖女”姚悟非業已趕到近前,她因比淳于琬的年齡,大了許多,見識自然也更淵博,向魚自樂所持釣竿上的無鉤釣絲,略一注目,便含笑問道:“老人家一身漁翁打扮,所持釣竿,又復絲上無鉤,莫非竟是多年高隱江湖,昔日號稱‘震澤雙奇’之一的‘無鉤釣叟’魚老前輩麼?”
魚自樂點頭說道:“姑娘猜得不錯,老夫正是魚自樂,但今日之事,卻愧對淳于琬姑娘,不知應該怎樣……”
姚悟非不等魚自樂話完,便向淳于琬笑道:“琬妹,這位老人家,既是前輩奇俠,加上任何人也想不到‘金手書生’會有真假之分,彼此事出誤會,琬妹就不必再計較了吧!”
淳于琬一來因知“無鉤釣叟”魚自樂,名頭正大,二來又不便拂逆姚悟非的情面,遂微笑說道:“姚姊姊,我本來就不曾計較什麼?我是在向魚老人家請教如何追擒那廝,並援救司空奇善後之策呢!”
魚自樂聽得越發覺得臉上發燒,兩耳奇熱!
姚悟非皺眉說道:“事已致此,我們似乎只好分頭在這江邊一帶,嚴加註視。因那廝水性再好,總不能橫渡長江,或是像條魚兒般,永遠不出水換氣吧?”
淳于琬想了一想,點頭說道:“姚姊姊說得對,我們如今也只好採取這種辦法了!”
說完,遂為姚悟非向“無鉤釣叟”魚自樂引介。
魚自樂聽得面前穿水靠之人,就是“桃花煞女”姚秀亭,已頗驚奇,再聽得“桃花煞女”姚秀亭業已改邪歸正,變成了“桃花聖女”姚悟非,更覺驚奇欲絕!
淳于琬來不及向“無鉤釣叟”魚自樂細說姚悟非的改邪歸正經過,三人便分頭在江邊巡察!
按照情理說來,孫秀入水以後,既無法橫渡長江,多半順水而逃,故而淳于琬遂自己巡察下游,請姚悟非巡察當地,上游一帶,則由“無鉤釣叟”魚自樂,擔任監視!
他們三人,每人之間,相距約四五十丈,換句話說,就是這裡許長短的一帶江邊,均在淳于琬,姚悟非,魚自樂等的嚴密住視之下!
除非“玉面天魔”孫秀能夠橫流長江,或能於這轉瞬之間,往上游或下游進出裡許,否則絕難遁形!定會把蹤跡露在這三位武林奇俠眼內!
這三人之中,心中最急的,自然是“碧目魔女”淳于琬!
她由於假司空奇的出現,意識到真司空奇的危殆,心中哪得不宛如刀絞油煎,柔腸寸折?
故而,才一決定了各人所勘察區域,淳于琬便飛也似地,向下遊疾駛而去!
心中最難過的,用是“無鉤釣叟”魚自樂!
他雖然尚不知道入水逃走之人,便是自己誓欲殺之始快的“玉面天魔”孫秀,但覺自己誤認“金手書生”司空奇有難,急於相救,出手得委實略嫌魯莽,耽誤了“碧目魔女”淳于琬擒賊救夫之事!
淳于琬得知自己身份,敬老尊賢,雖未深加責詢,但自己總覺有如芒刺在背,汗顏無擬!
故而,決定各人所負責的勘察區域之後,這位“無鉤釣叟”魚自樂,也急急趕去上游,希望能發現假司空奇蹤跡,予以擒回,聊以贖過!
“桃花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