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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氣地嚼著吐司,罵自己沒用。明明就和他吵架,還老想著他的擁抱、他的吻,人家根本無所謂,還快快樂樂地單獨去騎馬!
說來說去,郝蔓荻在意的就是他騎馬不邀她,也沒問她到底會不會騎馬,就一個人駕馭駿馬,享受馳騁之樂!
郝蔓荻以為韋皓天已經走遠,獨自勇闖樹林,事實上他確實繞了一圈,讓身體出了相當多的汗,才又回到主屋附近。
和郝蔓荻一樣,他的心情也沒多好。昨天她竟然該死地沒有主動過來找他,任憑他一個人摔東西、脫衣服、洗澡,她卻始終沒有開啟那扇相連的門。
或許他該把那扇門給拆了。
韋皓天鬱郁地想。
他不該管什麼上流社會的規矩──夫妻各睡一個房間,中間只隔一扇相連的門。這些規矩,對於增進夫妻感情,一點幫助也沒有。
韋皓天萬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遵守規矩,但他只要一想到郝蔓荻不久前對他說的話,立刻又覺得遵不遵守規矩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傻瓜。
我只是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隻穿著衣服的猴子,覺得很新奇而已。
他忘不了她對他衣著的嘲諷,那比什麼都要傷他。
為了配得上她,他勤看服裝雜誌,請教專業的裁縫師要怎麼打扮才合宜,結果她卻指責他是一隻“穿著衣服的猴子”,無論他做任何打扮,她都不屑一顧。
討好她,真的好難。
韋皓天萬分沮喪,拉緊韁繩,輕輕踢腳,又重新繞了屋子一圈。
他知道她喜歡法國,就蓋了座法式莊園,讓她度假。知道她喜歡打扮,就從法國買了一個貨櫃的衣服,讓她每天更換。
他還缺她什麼?沒有了!什麼都不缺。他唯一缺她的,是一個出身顯赫的丈夫,這點他做不到,因為他是個黃包車伕,一個該死的黃包車伕!
韋皓天從沒有像此刻這麼痛恨自己的出身過,雖然說父母沒得選擇,但他仍免不了怨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一出生就是個賤民?
這些問題都沒有答案,他只能不斷催促身下的馬兒不斷奔跑再奔跑,直到把自己搞到筋疲力盡為止。
“呼呼!”他累得都快沒力氣,到底已經跑幾圈了?
身下的駿馬揚起前蹄踢了幾下,似乎也在抗議他過分操它。
韋皓天拍拍它的頸子安撫馬匹,黑色的駿馬這才安靜下來。
“乖。”他讚美馬兒的表現,要是郝蔓荻也這麼聽話就好了,他就不用傷腦筋了。
韋皓天才在埋怨郝蔓荻,不期然就看見郝蔓荻,她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吃些“洋鬼子”的食物。
郝蔓荻也沒想到他竟然好死不死,就停在飯廳前面的大樹下面,也嚇了一跳。
兩個人於是隔空對看,瞬也不瞬。
韋皓天的目光灼熱,郝蔓荻也好不了多少,一樣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拉回來。
他的頭髮因為騎騁賓士,整個都亂掉。襯衫鈕釦,因為激烈運動而鬆開幾粒,裸露出寬闊的胸膛。
此刻的韋皓天看起來不再像貴族,反倒像一個在情場上闖蕩多年的浪蕩子,不一樣的感覺,卻發出同樣致命的吸引力,看得郝蔓荻渾身血液沸騰,幾乎無法自己。
就在此時,韋皓天慢慢地走向郝蔓荻。
一來是因為思念,二來是因為他看見了她眼中的慾望,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郝蔓荻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已經出賣她,只看見他騎著黑色的駿馬,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最後他們終於只隔著一片落地窗。
她應該立即起身走人,不然最低限度也應該將頭轉過去不看他,可不曉得怎麼搞的,她就是動不了,身體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