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爵臉色一厲正要說些場面話,鄭克臧卻衝著身邊的侍衛命令到:“拿下,與前日虜使曾某一併斬了,然後傳首各部,以振軍心。”
“朱欽小兒,你敢”吳啟爵的話還沒有罵完,就被四五個侍衛打翻在地拖了出去。
“這就是弓馬嫻熟的清廷侍衛。”看著幾人的背影,鄭克臧不屑的說著,隨即就將吳啟爵的事丟到了腦後。“剛才議到哪裡了,繼續”
那邊的參軍還沒有介面,一名飛魚服侍衛跑了進來:“世孫,軍律司鬱大人求見”
傅為霖這幾天坐如針氈,隨著相當數量的明鄭文官出逃,鄭克臧已經全然撇開明鄭的行政團隊實施軍事管制了,這樣一來留給他的選擇只有兩樣,一個是閉門不出作出與明鄭同生共死的忠臣狀,一個是效仿著前人一樣買船出海。但是買船出海的價格高昂,他等於說要捨棄一切,而留下來做忠臣狀他又怕私通清軍的事情暴露,正在為難之中,一名清軍奸細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他的府上。
“你怎麼來。”傅為霖一看此人臉色頓變。“鄭英平帶著警察和民壯日夜在承天府巡邏,你就不怕被他們發現暴露了身份。”傅為霖語氣嚴厲。“已經處死了十幾個西面過來的密諜了,你要尋死不必拖上傅氏滿門。”
“傅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這名奸細跟吳啟爵一樣膽大妄為,聽了傅為霖的話不但不驚反而好整以暇。“施軍門的大軍指日就能上岸,以大人之前的功勳,少說也能拉一個四品銜,難不成好日子已經到面前了,大人還是推出門去?”
“施軍門要是上岸了,你說這話倒也沒什麼,這不是還沒有上岸嗎?”傅為霖咬牙切齒著,但他知道他要想今後有好日子過,姚啟聖他得罪不起,姚啟聖的門下走狗他也得小心陪著不是。“罷了,罷了,來也來了,說吧,姚督想要餘做些什麼。”
“總督大人說傅大人是知情識趣的人物,如今一見果然如此。”密諜反客為主的誇讚起傅為霖來,倒是讓這位傅某人惱得面紅耳赤。“姚督的意思。”不過嘲諷歸嘲諷,擺足了上差的架勢之後,來人還是認認真真的交代著。“施軍門上陸之後,海逆拼湊的亂軍必然崩潰,這時候就該傅大人出馬了。”密諜扳著手指。“第一,傅大人需要配合施軍門安撫地方收攏潰兵。第二,傅大人要協助抓捕鄭逆及一干逆黨,另外前明宗室也是主要目標。”
安撫地方、收攏潰兵、抓捕前明宗室這都算不得什麼,但抓捕鄭克臧及明鄭其他官員這一條讓傅為霖有些猶豫,來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幽幽的刺了一句:“怎麼,傅大人還掛念著鄭逆往日對你的好處嗎?”
傅為霖大驚失色,當即表態道:“請大人放心,只要施軍門上陸,罪臣一定會竭盡全力。”
傅為霖的話剛剛說完,前廳就爆發出一陣巨大的鼓譟聲,傅為霖不知所措,忙命家人去檢視到底出了什麼時,然而片刻之後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隊殺氣騰騰的鄭軍官兵。
見到這番場面,傅為霖雙股顫慄,勉強的衝著為首一人質問道:“鬱大人,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別的意思,傅大人,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這位?”鬱平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來,但他的話卻直接點中了傅為霖的要穴,以至於傅為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看著傅為霖這副樣子,鬱平也不再逗他,直截了當的宣佈著鄭克臧的命令。“世孫手諭:查傅為霖有私通清虜、出賣本藩之事,立刻予以收監,若有抵抗,就地格殺。”念罷,鬱平手一揮。“來啊,全部拿下,勿縱走了一人。”
姚啟聖派來的密諜見勢不好,轉身欲逃,卻被衝上來的壁宿鎮官兵一槍紮在腿上,當場慘叫一聲,他的慘叫聲驚醒了傅為霖,傅為霖大喊起來:“餘要見世孫,餘是冤枉的,餘有功與本藩”
“呱噪!”鬱平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