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這就好了。”年輕人相信了,但事情的結局真會如此嗎?
“怎麼回事?怎麼死了這麼多人。”開抵荊門城下的鄭軍探馬忽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修羅場,看著被大頭蒼蠅覆蓋的惡臭屍體,即便見慣了廝殺場面的老兵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嘔吐。“應該都是綠旗兵,是哪個師搶先到了?”
“大人!”一名受不了的馬兵正在嘔吐,忽然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於是強撐著把領隊官給喚了過來。“大人,你看!”兩具幾乎連在一起的屍體展現在眾人面前,一個用刀捅進了對方的肚子,一個用牙齒咬斷了對方的脖子,但兩個死者的衣著卻是相同的。“是自相殘殺。”
“不是,應該是旗軍在殺綠營!”更多的細節被散開的探哨們發現了,死亡的綠旗兵中一多半手中沒有武器,不少人更是背後遭到攻擊,而死亡的旗兵手中無一不是擎著刀槍。“趕快向大隊回報,韃子發瘋了,把自己人都殺光了。”
一萬五千具屍體散佈的面積可謂廣闊,穿過這一片死亡地帶的鄭軍探馬們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這才彷彿自己也死裡逃生一般微微嘆息著。還來不及給各自身上擦上驅蚊避疫的雄黃粉,出現在面前的荊門城突然開門了。
怎麼回事?清軍也出擊?正當鄭軍探馬們準備閃避的時候,就看見一名胸前繡著練雀的九品小官膽戰心驚的走了出來。這是想要投降?一念及此,幾騎鄭軍探馬聚攏過來,為首的領隊官則拍馬迎了上去。
看到鄭軍大搖大擺的靠近,小官強自鎮定的向對方一躬:“荊州吏目柏柒拜見將軍!”
“將軍?”領隊笑了起來,鄭藩現行體制將軍是從一品的最高階武官,領隊官不過是從八品的保義副尉,期間差了整整十三階,就算領隊能一階不拉的晉升上去,沒有二、三十年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從正三品騎都尉到從二品輕車都尉之間還有天塹存在。“這倒是不敢,說吧,你一個人出城想幹什麼?”
“小吏柏柒奉知州甄大人之命同貴軍聯絡商議開城歸附一事。”
“開城歸附還用商議?”領隊大笑了起來,手中的戰刀直指柏柒的鼻子。“還想討價還價,哪有這麼容易的,老老實實開城或可保其狗命,若是不從,唯有死路一條!”
看著面前雪亮的刀尖,柏柒險些沒有摔倒在地,好在他是潑皮出身,身子上還有一股子狠勁,因此才壯著膽子回應道:“將軍所言甚是,只是知州大人實有難言苦衷,還請大人先聽小吏說完”
“城內有數千旗人家眷?傷兵攘挾官府?還說什麼若不保全其性命,當以全城為殉?”鄭克臧不動聲色的看著前來報告的分統官。“城外萬餘綠營屍首可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分統一邊用崇敬的眼光看向面前的統帥,一邊一字不改的回答道:“回稟王上,據那名柏柒的吏目所言,乃是韃子北撤之時,擔心綠營因軍糧不足而為禍荊門,所以才預先處置的。”
“軍糧不足?為禍荊門?預先處置?”鄭克臧突然冷笑起來。“說起來孤還要謝謝韃虜嘍。”邊上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鄭克臧為什麼發火,就聽鄭克臧說到。“綠營是漢奸走狗不假,但也是我漢人子弟,韃虜屠殺我漢家子弟如豬狗一半,居然還說是為了保全黎民。”一瞬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以及諸多的屠殺、文字獄都浮現在鄭克臧的腦海裡。“韃虜乃中華之大害,孤會是那愚蠢的農夫嗎?”
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知所謂,他們當然不知道《伊索寓言》中的《農夫與蛇》一篇,但是他們卻能從鄭克臧的語氣裡聽出濃濃的殺意,於是當即有人站出來進來道:“王上,殺降不吉,何況是婦孺”
“昏聵!”鄭克臧怒喝到:“你去看看荊門城外的積屍,再去想想韃子在中國殺了多少人再來說話。”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