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葉,你怎麼也在這兒?”
莫葉不答,只是笑著說道:“我還想問你,好好的馬不在路上騎練,跑水裡來折騰個什麼勁兒?”
邢風掬了捧水簡單的洗了把臉。系發的布帶已經找不著了,好在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他就這麼用水將亂頭髮掀到腦後,然後慢慢從水裡走上岸來。打溼的衣服貼著他的身軀,讓他因為常年多食肉且多練武而鑄成的健碩體型完美的表露出來,又不似沒穿衣服那樣讓人無法直視。
他這幅模樣卻是看得莫葉心有所感。
邢風不再是五年前那個神情有些木訥的大男孩了,意識到這一點的莫葉同時也想到了自己也要面臨成長,繼而要面臨一些成長中必須經歷的東西。
想到這一點的莫葉心緒變得坦然了些,不過她的情緒也因為心態上的這份冷靜而又變得沉鬱起來。
伴隨成長的是煩惱,促成成熟的是挫折。
在略聊了幾句,知道了邢風把馬騎到水裡的原因後,兩人之間的閒話聊盡,相對就沉默起來。
只是莫葉並不知道,邢風的這種沉默是因為他從林杉那裡知道了莫葉將要離開這裡的事,她還以為邢風只是像從前那樣習慣性的陪她呆坐。邢風也不知道她今天的沉鬱是因為她知道了自己將要離開的事,還以為她像往常那樣在為什麼事而不開心。兩人其實是在為一件事而沉默寡言,但又似乎總被什麼所隔,無法相互通透這一情緒。
原本習慣在莫葉不開心的時候保持沉默,只是陪坐或陪發呆的邢風想到莫葉就要離開了,他終於忍不住再被動下去,想了想後找了個話頭開口說道:“先生他還好麼?”
昨天林杉是裝病才離開莊園的,而回到家後卻真是病情加重了些,所以邢風這忽然的一問,莫葉不假思索的回答,答得很快卻很自然。
“回家後就睡了,今天醒得遲,不過精神倒是好了許多。”
莫葉見這句話說完後兩人之間又陷入一種有些尷尬的安靜,她想了想後又補充了一句:“昨天多謝你把我馬叔叔送了回來,要知道那兩院去的人雖然不少,但跟他熟悉的人怕是難找一個。”
邢風笑了笑,見莫葉主動說話,知道沉默就此結束,他略一思忖後就又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其實這個問題邢風剛才在看見莫葉的第一時間已經問過了,只是在第一次問時,他是驚訝於見到莫葉而隨口一問,算是用在了打招呼上,現在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才是認真相詢。
莫葉正看著對面淺水灘中那匹似乎才找到了游泳的感覺、正在開始熟練的滑著水的野馬微微出神。聽到刑風第二遍問到的這個問題,她偏頭看向他,動了動嘴唇,心裡的那句話在說出來時卻已經改變了內容。
“邢大哥,我心裡一直縈繞著一個困惑,但我顧慮到這個問題對你講或許有些不合適,所以一直悶在心裡。”
莫葉的話說得很含蓄,然而刑風或許是考慮到她即將要離開了,所以今天有些不同尋常的變得主動了一些。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在斟酌了一下後開口說道:“如果你將這個困惑悶在心裡會覺得煩惱,那就說出來吧!我覺得我的口封一直還不錯,除了你之外,山水書院裡也有不少師兄弟喜歡對我發牢騷。”
他這個自我認可在旁人耳中聽來有些自誇的意味,其實也是事實。那位幾乎等於離家出走,才進山水書院幾個月的嚴行之就能對他開啟話匣子,連自家的家事都願意告訴他,可見刑風雖然寡言少語,但他並非是因為城府深才如此,所以能得到別人的信任。嚴行之能看出來他是個敦厚純直的人,書院裡那些共學幾年的學子自然也不難看出。
刑風說到這裡,又是神態輕鬆的笑了笑,補充說道:“如果你的這個困惑跟你的私事有關,你可以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