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劍柄,並輕輕推開她的手。
莫葉呆立忘言,不見林杉的腳下有滴答直落的血水,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處理過自己的傷口,心下略松之際又注意到他依舊慘白的臉上,攀爬了幾縷不太正常的紅,這讓她剛剛穩定了一點的心神隱隱忐忑不止。
“又要殺人了。”林杉握住劍柄後,離開了莫葉一步,手中的劍繞了半圈的橫在胸前,“別過頭去吧。”
鐵網有四面,圍攏來的刺客只有三人,所以有一面牆看起來似乎是安全的,莫葉下意識裡朝那面牆捱了過去。
與此同時,林杉手中的劍忽然朝他對面那隔著網牆而站的蒙面殺手刺去。
這幾名蒙面殺手看見並琢磨過林杉的殺人手段,心底還存著些寒意,直面林杉的那個殺手不想自己一個人獨擋那書生劍客的瘋狂,立即閃身一旁。
那殺手閃身到左邊後,原本守在左邊的殺手順勢挪步,則是挪到剛才空無人守的那面牆,迎上了挨身過去的莫葉。
揮劍前刺的林杉似乎沒有看見背面那兇險的一幕一樣,並沒有立即挽劍轉身,不過他直線向前的劍尖在對面那黑衣人閃身離開後,的確是轉了一個圈,刺向鐵網外圍的一個角落裡。
那裡是這座鐵籠的動力機簧孔,蒙面殺手們並不知道。他們以為那柄軟劍蜷插在那裡,就如屋內屋外許多掉落四處,或插立在地上,或串在屍體上的其它劍器一樣,只是激鬥後的結果。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死人中,或許有一兩人看見過林杉把軟劍塞進那孔裡後的結果,只是他們再沒機會開口說什麼。
林杉卻是為了能再次觸碰到那裡而繃緊了心絃許久。
劍尖轉向,然後刺出,林杉握著劍柄的手一翻,鬆開了五指。
無鋒的長劍帶著林杉的寄望,準確的刺入那個地面的走位穴中,在同一時刻,將原來蜷成一團填在穴中的那把軟劍擠了出來。…
走位穴受到重擊造成的結果不再是讓破地而出的網牆繼續上升,而是如花瓣綻開一樣的朝外傾覆。
翻倒的網牆使圍在外面的三名刺客下意識裡退後一步,但職業化的刺殺習慣讓他們很快拾起理智和判斷,再次圍了過來。
林杉在擲出手中的長劍,直刺地穴後,在網牆傾覆的那一瞬間,長手一探,抓住了被長劍從地穴中擠出而彈跳起來的軟劍劍柄。
看似柔軟易折,其實韌性極佳的軟劍之前被林杉揉成一個團塞在地穴裡許久,再拔出來時,形狀很快復原,幾乎看不出摺痕。這把貼身隨行於林杉腰畔的劍回到了主人手裡,便如靈魂迴歸了本體,它像一條蜷縮了一個寒冬的蛇,在驚蟄的雷鳴中驟然醒來!
抓住劍柄的時候,林杉的身形已經有了向右手邊衝過去的動勢。
一切,只因為右手邊離林杉右手中的劍鋒最近!
右手邊的那個殺手原本是站在對面的那位,他避開林杉鋒芒的突然閃向右邊,還來不及挪步太遠就被倒下的網牆逼得停步後退。
“嘶……”
一種割裂的聲音傳來,很輕,很短促,很快被液體噴濺的聲音蓋過。
雖然林杉手中的軟劍只有劍尖寸許金屬寒涼觸碰到那刺客溫熱的頸項,然而要割破一個人脖子上的大動脈,寸許寬度或許還寬了點。
所以那名原本想避開林杉鋒芒的殺手反而成了三人中死得最快的一個。
血,溢得很慷慨。
那刺客雙目大睜,當意識到心臟跳動的力量被忽然抽走一大半時,他撲向林杉的步伐才邁出兩步就滯住。
他還有抬腿的力氣,但他選擇用這點力量扔掉了手中賴以生存的利刃,拼命用這點力量操控著十根手指,去摁緊脖子上那正在瘋狂宣洩著他的生命的血脈。
然而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