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咚’一聲悶響。而青夏彷彿沒感覺到痛楚一般,開口說話時平穩的嗓音中聽不見因為吃痛而引發的顫音,但是她話語中的歉疚語氣是十分明顯的。她在德妃面前直接用重重跪下的方式懲罰自己的身體。而她的心裡也是滿含著自我譴責情緒的。
青夏沉聲說道:“娘娘,青夏無能,此次未能完成娘娘囑咐的事,請您責罰!”
德妃聞言,目中神情微微凝住了一下。
雖然從她看著青夏推門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有不太好的預感,但真聽得這臆測從青夏口中得到印證。已經做過心理準備的她依然會覺得心情不太愉快。
不過,她也是不會就此事責罰青夏的。
在命青夏出宮辦事之前,德妃就仔細考慮過這件事的難處。她在自己對另外一件事準備妥當,正要出手之際,卻又不情不願地採納了丞相的建議。事到臨頭忽然改變主意,倉促間難以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周全,難免要出岔子。
德妃輕輕嘆了口氣,抬了一下手,算是虛扶了青夏起身,然後淡然說道:“罷了!此事自一開始就有些超出我的計劃,如果沒成,那便是像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是天意所驅而人難為之。所以成敗與否,怎麼能全怪你呢?”
青夏猶豫了一下,終是站起身來。略作思忖後她緩緩說道:“如果不是中途忽然碰到幾個人,青夏一定可以得手。”
德妃頷首說道:“那老頭兒,手底下的確是有些本事,所以即便是他連皇帝都得罪了,但這世上真正想讓他活著辦事的人,也還是有不少的。”
稍微一頓,她才問道:“出手救了廖世的人,你可識得身份?”
“他們蒙面,婢子只能從他們的武功套路上看出來些許。但是他們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出手痕跡上做了保守安排。帶走廖世時,只有兩個人出手了,婢子看得不太清楚,只感覺他們的武功路數竟有些像大內高手的手法。”青夏越說到後面,口吻越發猶疑。
德妃聽得她這說法,雙眉因心中疑惑而動了動,“只需兩個人出手就能擋住你們,還是在保護他人的情況下,這還真是碰上高手了!”
沉默片刻後,她又慢慢說道:“根據你這幾天傳回的簡箋推算,廖世回京的時間要比林家著火時還早一點點。可是,如果阻撓你殺廖世的人真是大內高手,那他們為何不去林家援救?而要等遲了一步的厲蓋帶人去?這裡頭的理兒有些說不過去。”…
青夏垂目說道:“所以青夏也不知道,自己的所見所斷到底準確不準確。”
德妃慢慢在偏室行走了幾個來回,又忽然站住了腳步,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之後,她地目光微微抬起,沉聲說道:“我說過,不能直接殺了林杉。可若能殺了廖世,這事兒也算成了一半。依此反過來考慮,那個救走廖世的人,如果不是有事需要用到他的絕技醫術,那麼便與我們想得差不多,他認為救廖世就等於救林杉。”
青夏的目色浮動了一下,不解地道:“皇帝陛下一定不希望林杉有事,但陛下若要出手,可以直接使人援救林杉。繞了這麼大一圈則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也會將事情攪複雜了。”
德妃忽然笑了笑說道:“思考問題的方式不能總這樣被個人想法控制。撇開陛下不談。僅說京都所有權貴世家中,不想讓廖世死的人也是不少的。但若只是考慮這些,還是不夠全面。”
她沉吟了片刻後就又說道:“總聽醫者說‘辯症才能施治’。對於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