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那位葉姨麼?”王熾說話間。有一縷悵然之意壓在了眉宇下,“以前在北地,她偶爾唱一些小曲,就是這種調子……或許不可稱之為曲調,連她自己都常常評價這種……叫做‘不著調’,也叫‘沒譜’。”
“不著調?”王熾的話,令阮洛記憶中漸漸浮現一個有些朦朧了的身影。
“你最後見到她時,我們還都沒回來,你那時大約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估計對她的樣子也已記得不大清楚了吧?”王熾說到這裡略頓了頓聲。未及阮洛應聲,他自己又開口慢慢接著道:“她以前心煩的時候,就會唱這些,說這是想到哪兒就唱到哪兒,所以無譜無調,唱完就忘了,跟著連那些不著邊際的煩惱也忘掉了。”…
“葉姨的樣子,晚輩現在真是記得不太清楚了。”阮洛努力了片刻。終是沒有辦法讓記憶深處的那抹影子變得更清晰些,只得作罷,有些感懷地喃喃說道:“唯一記得最牢的,只是她常常抱著二公子走來走去。卻不怎麼肯抱我。那時我常常在想,為什麼葉姨明明還閒著一隻手,卻不肯把我也抱起來?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自己的想法好可笑。”
“泓兒自小體質孱弱,那幾年如果不是她膽子大,說要多抱著出去走走,估計怕是真要悶壞那孩子了。”想起那段似乎總蒙著一層黃沙的記憶片段,王熾不禁輕輕嘆息一聲,然後他看向阮洛,面色稍緩地道:“不過啊,要叫她一左一右同時抱著兩個快四歲了的孩子,那可真要叫她累個夠嗆。”
十多年前,那個葉姑娘“懶”得抱的孩子還壯實得很,倒是王熾常常抱著他,用掛在側腰的大刀柄上的鐵環作鈴,逗他歡笑。
阮洛笑了起來。
王熾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只埋首繼續吃餛飩,一海碗的三鮮餛飩很快湯幹見底。坐旁邊桌子的兩個侍衛長期近身伴從在他身邊,知道他飯後的習慣,之前他們半句話都未參與進來,其實並未鬆懈對這邊桌子的留意,王熾擱下湯匙不久,店家在兩名侍衛的召喚下,很快拎上一壺茶來。
開在街坊裡的小館,招呼客人的都是物價較廉的粗茶。當然,櫃檯裡也存有一些貴重茶葉,只是王熾此行出來,主旨是儘可能的低調,兩個近身隨從必定也瞭解這一點,所以行走在宮外時所遇的一切事項都順其自然了。
飲下半盞淺褐色茶湯,苦澀的滋味彷彿一張密織的網,纏住了口舌,但也叫人在飽食後容易變得混沌了的腦力很快清晰起來。
擱下茶盞,王熾掃了阮洛面前一眼,只見他手旁的海碗裡,至少還剩了一半。
“你的食量一直還是那樣?”王熾有些擔心地說道,“身體本來還沒補起來,就別再陪著我飲茶了。”
………
ps:對於此歌聲,如果讀者們想代入的話,可以代入現代流行樂的說唱。在古代,這種唱法當然是史無前例的,所以當然是由一個穿越者帶過去的,從傳統音樂界來看,當然是難聽的。不過,穿越了時空的說唱會引起王熾的注意,這唱法是誰帶過去的應該不難猜吧?
(664)、歌者
只要更文就會掉收藏,不更文反而漲。。。
這是為什麼呢?真捉急啊~~
…
“伯父是準備回去了麼?”
其實阮洛已能意識到這一點,只是他同時又覺得,如果說那道密旨的事,就是今天王熾離宮在外走一趟的目地,那麼離開書店那會兒,就應該是他道別的時候,為什麼還要有後頭繞了這麼大一圈?
就為了聊些家長裡短的閒話?阮洛自己都感覺難以置信,他不是不瞭解御書房桌頭那摞摺子的堆疊速度,對於王熾來說,每一個時辰都是非常寶貴的。
像王熾這樣一位勤勞的帝王,倘若拿白天的時間去做些閒雜之事,這行為恐怕就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