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只有一次,卻要為這一次付出許多死亡。而對於王熾而言,他也只可能死一次。
只有在那一天,王熾才會將他身邊最強的武力防衛撤開去三步之外,那個強人只要多退開一步,對於行刺者而言,便彷彿靠近了目標人物十步。
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屢屢失敗。這不得不叫他們當中有一些人已經心生退意與怯意。
世上真的有做不成的事嗎?
換個背景、換個地點、換個人來做。就未必是做不成的。何況王熾也只是一個人。只有一條命,他拿自己作餌的事,遲早會被那些他誘捕的獵物逆襲終結掉。
眼下這個將背景地點置換的機會似乎就要到來了,而抓住這次機會的正是另一撥人。便是此刻正站在德逸樓二層丙字三號雅間裡的這幾個來自羽天宗的弟子們。他們即將從正在往這邊來的另一個宗門師叔那兒知曉,王熾身邊最強武者即將離京的訊息。
但在此之前,他們卻又先一步受到一個同門師弟的阻撓。
阻撓的理由,便是王熾的身邊,實際上還有一個隱藏的高手,實力同樣不可小覷。甚至只要他還在王熾的身邊,那麼即便厲蓋離開京都,要行刺王熾,過程依然難如登天。很可能踏上這條路就是有去無回的結果。哪怕換了一撥來自羽天宗的刺客們。…
就在屋內眾人得知了那個武道高僧的存在後,一齊陷入一種心緒複雜的沉默中時,折劍背後的那扇門又被敲響。
聽來者的腳步聲,這一次應該真的是樓下跑堂的夥計上來了。
伏劍鬆開了抓在凌厲一邊肩膀上的手,轉身去開門。
肩膀上失去了抓握力。本該會覺得輕鬆些,可此時的凌厲卻只是忽然感覺肩上一沉,彷彿有一副澆鑄而成的百斤鐵鎖突然壓下,他雖然站在原地一步未挪,身形卻無端搖晃了一下。
眸色如冰雪剔透的烏啟南眼明手快,一手探出,握在了凌厲右手小臂上,要扶他坐下。
凌厲則只是微微搖頭,沒有多挪動半步。
折劍站在只開了一半的房門口,與那德逸樓的跑堂夥計簡略交談。以這個開門的角度自外向裡看,依然無法看清屋內具體有幾人,以及折劍放在門後的手裡是不是挾著什麼東西,但他的神情給外人瞧來,只是比較慵懶的連站著都要扶著門不願多用力氣的樣子。
“不好意思,打攪到客官了……”
“什麼事?”
“樓下有個老者要上來,指明瞭客官的房號,說是您邀他上來的。”
“大約什麼樣子?”
“鬚髮皆白了,一眼看去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小的懷疑他是個面相的術士,但古怪的是他身邊還帶著個女孩子。”
“噢……你帶他上來吧,他正是我遠道而來的朋友。”
這番話說完,跑堂夥計領命正要下去接人,折劍也將要把房門關上,他忽然又想起一事來,伸手在懷中掏了掏,同時叫住了那夥計,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他那模樣,就應該能猜到我的這個朋友脾氣上有些古怪,但他卻不是個拙人,如果他等會兒不許你跟著,你也別與他置氣。”
那跑堂夥計在二樓雅間區沒少見著這種人,折劍的話他一聽便領會過來。
接過折劍拋來的一粒碎銀子,那跑堂夥計眉開眼笑地說道:“客官的摯友即是來我們樓裡的客人,小的敬心服侍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給貴客添堵呢,您且放心吧!”
望著那德逸樓的夥計走遠了幾步,折劍才把門關上,待他轉過身來時,嘴角勾著的一絲笑容也冷卻了下來。
看見折劍的這種臉色,凌厲心下已經瞭然,但他沒有立即對摺劍說些什麼,而是側目對他的兩個師兄說道:“伏劍師叔就快上來了,我必須長話短說。如果接下來他交給你們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