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旗幟鮮明的幫過王家叛逆邊軍,也沒有在當時的正統皇廷需要幫手時幫一把,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恰時思歸?不,即便此軍團的兵卒厭倦戰爭的心緒蓄積一久,一朝爆發出來,也不會顯得這麼齊整。
這種表象極為詭異的大變故,定然是有人為引導所成就。只是石乙目前還無法想象,十多年前可能存在的一場密謀,兩方首領向對方展示的談判籌碼會是何等具有說服力,能讓這密謀達成,且密謀結果經歷了十餘年光陰磨練,至今還未變質。
除了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由於這個時代的人,在行為準則上,遵守的禮教法度還比較“傳統”,約束了盟約變質的速度,還可能是因為當初的盟約目標,目前還處於進展階段,未能完全達成。
俗話說:同困苦易,共富貴難。此等謀國大事,當然不會是草草擬定,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講,在大事未成之前,雙方合作的意志也會顯得牢固一些。
倘若這種推想成為現實,石乙倒真要忍不住對推出此計策的某幾個人道一聲佩服。
此事萬一談崩了,後果不堪設想。
而在沒有無線電、不能提前知會對方心意的時代,能把合作雙方的心意拿得這麼準,策劃此事的人……應該說是某個謀士團隊,實在可畏。
在沒有高科技作為輔助工具的遠古時代,多智之士更能體現其用處,智者可算是成為爭權者最珍視的資源了。
但在石乙剛剛來到這個時代時,常常會感覺無所適從,因為他在前世經受的十幾年教育所學,在這個時代能運用的到的地方很小。這是一個幾乎不存在工業的時代,有許多他前世見過的自然資源,在這個時代不知是不存在、或是異名了、也許是還未開發?總之在他看來,可用資源匱乏得厲害。
至於歷史知識的借用,那就基本上等於零存在。這個時代不存在夏商周的文明前啟,雖然在眼下的昭歷朝之前,的確存在一個周,但那顯然跟他前世瞭解的那個周朝是完全無關的。
這個時代與他前世所瞭解的古代歷史唯一有共通之處的地方,在於制度。
大業帝國應該是全封建制,領土由幾個大貴族分管,並擁有真正意義上的僱農,與奴僕無異。
之後取代大業帝國的周帝國算是開化了點,屬於半封建制,半數富沃領土仍由貴族統管,僱農如奴。只有在那些窮山惡水之地,存在律法寬釋的孤農,向當地官衙上繳一定的農稅,土地可較為自由的開墾耕種。
但在這麼一個幾乎不存在工業的時代,要將荒地開墾成可以種植的田地,要對抗的自然困境,簡直複雜得難以想象。
若無水源,耕田以何為倚?
而有的地方雖然存在水源,但又難以克服土質硬實結塊的問題。尋常的鐵鋤在這種地方根本無法掘土,有的地段強行深掘,土下交錯縱橫的老樹根能讓農民一邊流汗、一邊流淚。
燒山開耕的做法就更別想了。凡是允許孤農開荒的地方,大多都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這種地方放一把火,很容易牽連幾十裡山脈。大火難滅,不但會引來官府的人,還會激怒可能存在於山上的強人,下山殺戮。
(709)、來遲了
…
白門信條驀然在腦海裡沸騰開來,阿桐只覺得剛才還有些浮亂的心境,此時已經沉靜在一片暖洋之中。
人最易自我困縛的行為,是不能堅持如一的做出決定,但如果這個心念可以清空雜絮,至智與心的統一,一切煩擾的事情便彷彿雲散月出,變得清晰而簡潔起來。
阿桐的目光依然緊緊盯著那輕悠悠掛在大柳樹上的媚女子,而他腳下步履則正在以極慢的速度向阮洛挪去。
懸身在大柳樹上的媚女子當然觀察到了這一細節,她臉上那絲並不自然的笑意漸漸收斂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