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嘴角:“借小孫常說的那話,要得你的一句誇獎,真比直接去殺人還難。”
凌厲動了動嘴唇,終是沒有再說什麼。與烏啟南對了一下眼色,他便先行一步,朝宋宅正面大門走去。
站在門口,凌厲側過臉,最後與匿身於院牆陰影裡的烏啟南對視一眼,然後就伸手去拍大門上的獸頭環。
很快,門內就響起了腳步聲,憑凌厲的耳力,能判斷出門的背面至少已經聚攏了四個人。尋常人家的宅戶,深更半夜哪需要這麼多人守門,這顯然不符常理。不過,凌厲早已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宅子的內裡很可能是龍潭虎穴,他既然決定闖了,就沒有臨陣忌憚的理。
“半夜三更的,誰在外頭敲門啊,還讓不讓人休息啦?”門內傳來一個摻著些睡意的聲音,帶著頗為不耐煩的調兒。人在凌晨是睡得最踏實的,即便自控力再強悍的人,熬到凌晨這個時段也會感覺到一絲疲倦。門房家丁的倦怠與不耐,倒屬正常。
只是在這門房家丁開聲之前,那四個人的腳步聲揭示了某種刻意為之。
“一個門房罷了,廢話太多。”凌厲極其精簡地吐出兩個字,然後就一腳踹向大門。
宋宅不比尋常民宅,實際建造材料都異常結實,只是外表刷的漆色尋常,給人一種普通宅所的視覺感受。凌厲早些天已經混進去查探過,又憑藉著宗門的資料對這個宅子進行過精細推敲,他對宋宅的看法早已不似常人那樣簡單。
此時,他這一腳雖然沒有把門閂踹斷,但卻在大門上留下了一個微微凹陷進去的腳印。這是他在不借用工具的前提下,能給大門造成的最大損害,實則他期待的結果已經得到了。門後四人看著這個腳印,皆是心頭大驚。
那個最先開聲的門房家丁已經被這門上傳來的轟隆一聲給嚇得倒跌在地,哆嗦了幾下,才佝著身爬了起來。他沒敢再直起腰,下意識就往那四個身懷武藝的護院家丁背後躲。但他還沒退後幾步,就被四個家丁中的一人給拎到前頭,雖然沒有誰說話,讓他開門的意思卻已瞭然。
從大門背面看,光潔的漆面有個位置集中出現了裂痕。門後的四個護院家丁怎會不知道這扇門的材質,能一腳把門踹成這個樣子,可見來者武功實力之強悍。正如門外之人所言,此時再廢話什麼,都沒有實際意義。是敵是友,不如開門見真章。
但是外面敵友未明,誰上前開門,誰可能就得當場斃命。何況這門房家丁還是個不會武功的主兒。後頭那四個身攜利器的護院家丁本就是準備把他當探路石丟出去的,接下來會不會被這來勢未明的高手像踢門那樣踹裂全身,真的是估摸不準的事情。…
這門房的褲子已經溼了,哆嗦著一邊伸手去拉門閂,一邊顫聲說道:“我只是個管門的,門外的好漢,您手下留情啊。”
門閂拔出,隨著兩扇大門緩緩的左右開啟。在門軸摩擦發出的沉悶聲響中,距離凌厲有十來步遠的烏啟南就身形微微一縮,如夜貓般躥上了院牆。以側宅院牆為入口,先一步匿進了宋宅春末漸深的草木叢中。
如烏啟南這樣竊入宅所,凌厲也可以輕鬆做到,但他選擇了一條更難一些的進宅途徑,因為他需要儘可能的縮短這次行動的時間。為了快。而冒些險,這是他在一番利弊權衡後做出的決定,必然也是做了些準備手段的。
大門開啟的前一刻,門後的四個護院家丁當然也沒呆站著等,而是在倉促間商定一個配合手段。兩人分別散開在左右的灌木叢中,再留兩人守候。
門開至一半,眼見著站在石階正中間的那個黑衣黑褲黑傘的年輕人。等在大門後的兩個護院家丁皆是微怔。觸著那人的目光,這二人又沒來由的感覺身上有些泛寒,彷彿有把冰冷利劍已經刺到了眼前。
宋宅大門還未完全敞開,門外那個黑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