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就把光陰都耗在嫁人生孩子這類事情上。後來我們就聊開了,她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見解,堅定認為女子直到三十五歲,仍能比較穩妥的生育後代,而如果保養得細心,即便四十歲的女人,也可以做到如此。只是若真要拖延到四十歲,也的確有些晚了,對母體傷害挺大。”
今天林杉的改變有許多。
陳酒還是第一次聽他在她面前直接這麼平靜說葉子青的事情,並且明顯有拿葉子青的話來勸她的意味,這些話又是那麼的新奇,她不禁面露驚訝,失聲說道:“這是真的嗎?”
“是的。”林杉輕輕點頭,徐徐又道:“嚴家的事你知道的,嚴廣的夫人先育有兩個兒子,卻都是因為家族怪病而少年夭折,但慶幸的是,嚴夫人就是在三十三歲時生育了第三個兒子,並且還避過了那種怪病的再次侵害,這個嚴家三子也就是嚴行之的父親。不僅能以此事例證明葉子青說的那話不是隨口找的理由,而且後來我們在東出山附近遇到廖世,從他那裡也驗證了此事。葉子青明明不會醫術。卻似乎與老藥師結有前緣,她的許多看法觀點都得到了老藥師的認同,兩個都是怪人。”
陳酒不禁一陣唏噓感慨。
陳酒對於葉子青的印象。只侷限在她買下東風樓之後在樓裡出現的那幾面。對於這個傳奇一般的女子在回京都以前與林杉、王熾兩個時勢下的俊傑青年同遊名山秀水間的那段經歷,陳酒只能透過林杉願意回憶轉述於她的那部分內容裡進行想象。
可即使資料如此有限。此時陳酒也已對那個已經遠去的女子又心增了一道敬佩。…
而一想到難怪林杉會如此傾心於她,自己如何努力,似乎與她的距離都還隔著那麼遠,陳酒心裡又隱隱感到一絲酸澀。
染髮的全過程大約要用掉兩個時辰,所以林杉就隨手揀了本書翻著掃閱,待他察覺到為他梳髮的女子許久沒了動作,他才擱下書問了一聲:“在想什麼?”
陳酒聞聲才回過神來。連忙加快了手中動作。時辰已經不早了,自己若再這麼走神拖延,林杉今晚能休息的時間就又要緊縮掉一截。
想到他明天要去北大營,來回一共將近有百里路程。又是一番辛苦,她就為自己剛才的因私走神而感到愧疚,對自己的所思所想當然也就儘可能的簡略敷衍了事。
“沒什麼,只是第一次聽聞……有些覺得新奇。”陳酒輕聲細語,待她將一團膏狀墨色顏料均勻塗到林杉的頭髮上。她就又輕緩說道:“你也別了,坐到躺椅上去吧,我給你摁摁頭。兩個時辰有些漫長,你先將就著小睡一會兒,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得費不少精神。”
林杉依言而行,感受著陳酒恰到好處的輕柔指勁,妥帖推揉在頭上幾處寧靜心神的穴竅處,他放鬆下來的精神漸趨疏離,沒過多久,就雙肩微沉,側頭挨在靠椅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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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直言比婉言更有說服力。
莫葉的心緒稍微冷靜了些,兀自嘆了口氣,她忽然說道:“其實你就是想讓我跟著你離京。”
“難道我有這種想法,全是為了我自己麼?”石乙既沒有否認莫葉所言,也沒有完全承認。
“離開這裡,尋找之機就更渺茫了。”莫葉漸漸猶豫起來,“京都之外,還有百餘城。”
石乙鼓勵道:“未必……未必要等到你把這百城翻到第九十九城,你才能在最後一城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可能這真的跟猜拳有些相似,可京都又不會長腿跑了,你至少可以嘗試一下,給自己劃定一個時間,過程重於結果。”
“我也知道,如果還一直留在這裡,可能……”莫葉仍然滿心猶豫,話說到一半,一個嗓音曼妙卻又夾雜著一絲急促的聲音串了進來,打斷了兩人快要持續不下去了的談話。
“小乙,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