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會毫不介意再下一次藥,再往那連一張草蓆都沒有鋪的硌骨木板床上扔兩個昏睡的人。
只是顧慮到陳酒是個女子,並且她對於林杉而言,又有著不同常人的某種意義,廖世才忍著沒有下手。
不過,廖世是不會相信陳酒帶來的那兩個侍衛口中所言的。如果按照他們的說法,林杉真的快死了,廖世絕對有理由相信。來找自己的人不會再是用言語請求,而是會直接上手,綁也得把他綁去了。
那些拿自身安危當兒戲的話語很可能是林杉親口教給下屬的,可廖世依然不會相信這套說辭,但他還是動身去了林杉的居所,主要還是因為他要找林杉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然而當他見到林杉時,卻見林杉的氣色看上去果真有些不對勁,他心裡頓生驚訝。
替林杉號脈之後,廖世盯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問道:“你跟誰動武了?你還需要跟誰動武?你不是有那麼多的侍衛麼?”
廖世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將守在屋裡的幾名侍衛依次都掃了一眼。他的話那些侍衛也都聽清了。因而剛與他掃視的目光對上,那幾人就都面露慚色的微微垂下視線。
林杉壓下胃裡的翻騰感,抬手示意。讓屋裡的侍衛全都出去,這才轉臉看向廖世,勉強一笑,道:“女探子。”
廖世微怔片刻後明白過來,立即質疑道:“她不是絕食幾天了麼?你派人去找我,不就是怕她死了,急著要我再給她施藥續命麼?瀕死之人怎麼還會如此厲害?”…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林杉話未說完,即深深吸了口氣沒有繼續。隔了片刻後才轉言慢慢說道:“其實,之前請你數次續命的那個女探子早已死了。而當我去看她時,躺在床上的已經是另外一個人。”
“居然如此狡詐!”廖世驚訝了一聲。但很快他就又意識到一個新問題,當即問道:“你的那些侍衛呢?他們不是一直在屋子裡看守著麼,怎麼會沒有察覺異端?”
林杉微微搖頭說道:“女探子太過狡猾,剛剛抓到她那會兒,派了六個人看管,都有好幾次差點讓她逃脫。近段時日她一心求死,身體也的確被她自己折磨到瀕臨死亡的境地,每天的體力狀態與活死人無異,侍衛們見狀才會稍微鬆了些精神。然而人突然被悄無聲息地調換了,這卻是連我都沒有考慮到的事。”
廖世側目掃了一眼門外,收回目光後才壓低聲音對林杉說道:“既是連你都沒有想到的方面,會不會是你自己的人裡頭出了問題?”
“不。”林杉聞言立即搖頭否定。
雖然不可否認,廖世的這一說法,在某些事段上也許可以說得通,然而林杉對於自己帶到隱居地裡來的十幾名侍衛也是確有足夠的信心與依據,相信他們不會變節。
略微猶豫後,林杉還是把話挑開了,說道:“原來的那個女探子已死了幾天,被之後冒名者用數層布袋封裝起來,還填上了一種名貴的香料擋味,就放在床下。如果今天不是我去看她,或許要等到屍體在數月之後爛成一灘血水,才會引起看守侍衛地注意。”
廖世聞言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事情做得如此細緻,來者或許有同夥,那個冒名者你怎麼處置了?”
“也死了。”林杉微微頓聲,片刻後才又多說了一句:“侍衛們費了一番周折才捕拿了她,卻發現她已提前服用了一種慢毒,而這種毒在內力催動後,會於極短時間裡靠消耗元氣提升內力。此女子帶著必殺我的決心而來,結局也已提前置定了,不是我死,就是她死。”
廖世再次將林杉打量了一番,見他的臉色確實有些不正常,當即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林杉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廖世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只在垂眼思索片刻後又說道:“你得小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