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混,日後陛下算起賬來,也不容易單捏一個人。陛下法令雖嚴,但也是有名的以證定刑的君子。”
他的話音落下後@萬@書@吧@ 。Nsb。Cm,席間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泛著諷意的笑容。那位坐於主位上的中年人倒一直是擺著一張石刻一樣板滯的臉,不過他在沉吟了片刻後,忽然輕輕拍了拍膝蓋,讚了一聲:“這想法好啊!”
……
今晚的客人只租用了小院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便出來了。走的時候亦如來的時候那樣,陸續而去。望著那連帶著主僕攏共十幾號人慢慢離開,蹲在院牆外吹了一個時辰夜風的羅老頭兒有點不捨,也有些舒了口氣的感覺。
羅老頭兒本來希望他們以後能再來,但望著屋內整齊宛如沒動過的簡陋凳椅,以及空氣中漂浮著的薄薄一層貴重香料味,羅老頭兒莫名的又覺得有些後怕,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曲折於舊房區之間的窄街上,那姓傅的中年人路走到一半,忽然沉沉一嘆。腳下步伐也慢了下來。
他帶來與會的那個年輕人實際上是他的長子。見父親嘆息,兒子很自然的關懷了一句:“父親因何事長嘆?”
中年人輕聲說道:“我有些後悔,今天走這一趟,感覺像是被框了。”
兒子聞言附聲道:“我也覺得。父親應該不會參與這種事。”
“可現在我是不參與也得參與了。”中年人說罷又是短促的一嘆。接著沉吟道:“其實我對姓林的那人地態度。是五分好五分壞。如果不是那姓易的詐了我一下,對於那姓林的,我更願意與之兩不相干。”
兒子不解問道:“可是看剛才那幾位叔伯的意思。似乎即便我們不去招惹林杉,他也是會反過來惹咱們的,而且可能的結果像是都不怎麼好。”
中年人平靜說道:“他們的話,本來就是半真半假和誇張過的,不過是想標明對立面,讓大家綁在一起更緊一些罷了。林杉這個人有一些書生氣,但更多的是淡闊。比起清理朝中朽類,他或許更喜歡什麼都不管,否則要麼是十年前他就死了,要麼就是今天聚會的這些人全都已墳頭長草。我一直奇怪,究竟是什麼綁住了他呢?或許找出這個問題點,不需要我們動刀見血,他自己就已經走得遠遠的了。”…
兒子忽然好奇問道:“父親,我一直想了解,那個叫林杉的人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中年人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張年輕得見不到一絲皺紋的臉,溫和地笑了笑,說道:“這麼形容吧,以我為比較,他的腦子裡有一張網,比為父腦子裡的網要織密集多了,只是那張網的方向有點特別。我僅知道京都的外城有一部分是經過他策劃改造的,雖然沒有進裡面看過,但僅在外圍看來,就已經是非常駭人,其變化特性,宛如一座龐然複雜但秩序竟然的機械巨獸。”
兒子聽他講到這裡,不禁失聲道:“真有這麼厲害?”
“這些只是演練兵陣時觀察到的,尚未經過實戰檢驗。”中年人緩緩說道:“總之那些人忌憚他也不是太奇怪的事。像擁有這樣頭腦的人,萬一哪天真的該行把那張網撒入官場,用那種頭腦弄權,再加上他跟皇帝的金蘭之義、過命交情,恐怕誰被他盯上,都得脫一層皮。”
他的話有些突兀的一頓,然後才一字一定的說道:“兒啊,你以後無論做人還是為官,在人堆裡都不要太亮眼。若像姓林的那樣,容易成為眾矢之的,讓人易動殺念。因為這樣的人,似乎唯有死這一門可以永絕後患。”
兒子點了點頭,在默然思忖了片刻後,忽然說道:“父親,聽你提起林杉與皇帝的交情,兒子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父親常教導說,做事,有時候可以高調的辦,但做人需要習慣低調。那林杉難道就不知道這個道理麼?他何必在腳還沒站定時,就惹來眾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