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竟漸漸使得南昭本土風貌再分一次南北。
在南昭以南的國域上,農產水利很快得到修復和建設性改造,十多年前戰火焚燒過的土地宛如在一場春風與甘霖後,迅速恢復生機,比昭國以北提前步入強盛路途。
而北方領土經過十來年的休養。只勉強算是恢復到了戰前的民生水平。如今的北方百姓可以吃飽飯穿暖衣了,但離家存餘糧籬囤雞的生活水平還是差了好遠。
體現地方富裕程度的,除了百姓自家裡的情況,再就是道路建設了。
有的地方,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出現了路。
但是南昭北面領土上的居民分佈,比起國域之南,實在是太稀鬆了。
除了有擴充套件居民居住地的需求,朝廷好象沒有在無人區搞建設的理由。這種慣例讓風大土薄的北方本來路就少。而北面領土在經歷十多年前的諸多戰事洗禮後,許多道路設施都遭到損毀,這對於本來道路建設就很匱乏的北域,更添行路的困阻。
人少、路也少。外加朝廷目前也沒有把建設的重心偏向北面,間接使北方的貧瘠與落後,與南方對比鮮明,與南昭全國第二大商都湖陽,也就是帝京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別。
或許也有一種可能:這片貧瘠的土地。本來就是南昭皇帝給以後徵北預備著的戰場?
如若真是這樣,計劃著今天建得再好,不久以後又要親手毀壞,所以現在不用心這一塊兒,似乎也說得過去……
總之,無論猜測和設想會走向何方,駛發於史靖家,離開京都後向西奔來的三輛馬車,在行過最後一段京都北官道,同時也等於是出了帝京郊界,方向一拐進入宏都地界時,三輛馬車漸漸都慢了下來。
帝京郊界線,亦是那條寬而平,又紮實的官道向北沿伸的盡頭,接頭的是宏都修建延伸出的官道。
在同一個國朝的治理下,異地都城的道路建設,質量標準大體應該是一致的。
宏都官道與京都商道一樣,也有著堅實路基,但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一些不同的地方。徐徐趕車的高潛與其他兩車上的車伕一樣,在看見坑坑窪窪如癩蛤蟆皮一樣的宏都官道路面,不禁心生疑惑。
這是他們在出發之前沒有料到的事。不是他們常居帝京,體會不到國之異地,及不上帝京繁華的那些都郡所存在的難處,而是因為他們挑選宏都官道為離開京都之後,向西走的首段路途,就是看中了宏都路好走。
可眼前這又是什麼情況?
如果說眼前的景象是要體現地方特色,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在南昭全境的官道里,宏都官道即便不及京都商道那般,將鑄路工藝改良到當代的極致,那也能擔全國第二的名頭。這條路如果壞成這樣,朝廷裡不會收不到訊息,相爺也不會還讓自家這一行人往宏都借路。
行上宏都官道不到半個時辰,末尾那輛馬車上載的中年郎中就忍不住下車吐了第二回。
望著額頭起了一層細密溼汗,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健康起來的中年郎中,腳步虛浮地回到車上,趕車的車伕不禁在心裡有些懷疑:他這自己都還是醫者,怎麼身體會這麼差呢?這是受不得片刻折騰啊!
而看見這一幕,坐於中間那輛馬車上負責趕車的高潛忍不住掀開背後的布簾,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坐在車裡頭的岑遲。
還好,雖然那中年郎中看似很難承受車行路上的顛簸,但身體正被慢毒一絲絲侵害的岑遲卻像是對顛簸沒什麼感受一樣。
覺察到車門處忽然一亮。原本閉目靠坐在車內的岑遲睜開眼,正好看見高潛側過臉投進來的憂慮目光。岑遲的眼中浮現一絲疑惑,但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高潛看出了岑遲眼中的疲倦,忍不住輕聲相詢:“離京漸遠。道路也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