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瘦形體。
但此時的他又應該不用那麼小心才對,因為他不像是在把玩柳葉,那片葉子並沒有真正託入他手心,而是浮在他手掌的上空,與他的手還保持著寸許距離。
彷彿那片葉子才剛剛不慎從枝頭落下,正巧要跌落在他運動速度很慢的手掌上。
但那片葉子又似乎定格了位置一樣,始終沒有真正貼落在他掌心面板上。而只是那麼懸著。它彷彿有了精神靈體,不願隨風所逐,認定跌落的命運,但又正是因此。才會被人所控制,想走不得。
莫葉緊盯著這一幕,神情先是驚訝,而後慢慢轉入某種痴態。
——這即是《乾照經》練至巔峰的體現麼?
大約是在莫葉初練功至一年時間的時候,她感覺到只是吐納內息、絲毫不練外功招式的弊處。但伍書對於她在這方面地求教,竟絲毫不予理會。既不解答,也仍保持不教她半點外練功招式的督學態度。
莫葉便從那時開始自行蒐集外練功招式經義。文字式、圖解式,或者直接翻武館的院牆窺視武館弟子練習,這些搜學途徑莫葉都嘗試過。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她意識到自己思想的侷限性,所以自行放棄了這種做法。不過在那段日子裡,她並非絕對一無所獲。因為這些努力,她得以擴充套件了一些見聞,因為擴充套件了蒐集功法的渠道,還獲得過幾本別門內修功法。
莫葉記得伍書的叮囑,練了《乾照經》,就絕對不能改練或者同練其他功法,所以她沒有擅作主張去鑽研那些經義。但她略為閱讀過那些經義的字面意思,並且她現在還記得其中有一本提到過,內修功法到達一定境界,可以驅使經絡之氣外運,也就是隔空擊物、御劍行走一類的行功效果。
莫葉記得她當時初讀到那本陌生經義裡提到的這句子時,還暗暗驚訝過,但很快她就因為這句子,而徹底斷定,那本經義是江湖上的人糊弄初學武者,只為賣得快而胡亂寫就。
這一認知,也是使莫葉徹底斷了自學外練招式的原因之一。
但在今天,她卻親眼看見,曾被她認為是胡吹亂寫的功法,居然就這麼被人清晰展現在她眼前。
也許她蒐集到的那本功法,仍然確是胡吹大氣,但不可否定,當世的確有這樣神奇的武功,至少修習《乾照經》就能做到這一點。
難怪伍書要帶自己來這裡。想到此處,莫葉下意識側目看向伍書,卻陡然看見伍書本來平靜的臉色忽然繃緊,莫葉也跟著心尖一縮,本能的就朝燈塔下方那個中年人看去。
此時能讓伍書臉色劇變的,便只有迫在眉睫的危險。而這種危險,眼下只可能來自一個人。
莫葉剛剛向前方投出目光,她就感覺自己腰間一緊,身子一輕。與此同時,她看見了不遠處那個本來只是在以極慢速度練功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懸空託著一片嫩綠柳葉的手掌忽然一翻。向她這邊拂來。
他拂動的手掌,雖然在移動速度上比剛才練功時顯得快了些,他那一拂的舉動,也輕柔得彷彿只是要摘去眼前心儀女子青絲間沾的一點柳絮。但當他手心託著的那片嫩柳葉兒隨他掌風浮來時,莫葉彷彿看見這直逼自己眉心的葉子瞬間變成了一支鐵刺。
莫葉心頭一沉。
“抱緊我!”
伍書的聲音忽然自耳邊傳來。
現場情勢急轉,莫葉未曾多想什麼,立即抱緊了伍書的腰。並且她越緊張,抱得就越緊。
伍書得以鬆開了箍緊她的那隻手。當面對的對手變成名攜“武神”榮耀的統領大人,伍書不能再好整以暇的單手操作手裡那枚小盒子,他必須全力以赴——但只為逃走!
當莫葉抱緊伍書時,伍書的身形已經躥出那處燈塔哨崗,他手裡的小盒子發出微微尖銳的一絲縷細響,這是它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