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請即回頭,危險。」
金瓶忽然微笑,並且輕輕說:「眼前無路思回頭。」
這時,腳下已全是黑色一團,冷卻乾涸的熔岩,不遠之處靄靄冒出絲絲蒸氣,溫度上升。
金瓶輕輕往上爬,臉上冒出汗來。
忽然地底噗地一聲,像脆皮似裂開,露出絲絲暗紅色的餡。
金瓶低頭凝視這詭異的景象。
她的頭髮飛舞蜷曲,膠鞋底發出吱吱響聲融化。
她還想往熔岩源頭走,忽然之間,有人自背後緊緊箍住她雙臂硬把她抱下山去。
那人把她放在山腳,氣呼呼說:「危險!你太貪玩了。」
金瓶把臉埋在手心裡。
「哪輛旅遊車?我送你回去。」
這時司機趕上來,「什麼事?」
那高大的公園守衛笑,「霎眼間我還以為火神披莉站在山上呢。」
司機這時起了疑心,「小姐,你可有購票?」
金瓶點點頭,伸手在他外套口袋一揚,已取得票子在手,再一轉手,把票子交還他。
那司機毫不疑心,「呵,呵,請上車。」
金瓶伸手摸一摸疼痛的手臂,薄薄一層面板像透明糯米紙似褪下。
已經炙傷了。
她想起師傅說的話:「這回某人不死也脫一層皮。」
就是這個意思。
車子到了岑園,金瓶揚聲:「請停車。」
她下了車,回到屋中,和衣躺床上。
一直希望離開師傅,今日,師傅先離開了她。
秦聰進來,「你看你一身泥漿,去什麼地方來,一股琉璜味。」
真沒想到師傅比她更早脫離這個行業。
「胡律師快來了,你起來梳洗。」
金瓶點點頭。
他們三人都換上黑衣黑褲,剪短頭髮,全身裡外不見一絲顏色,靜靜在書房等候律師。
胡律師進來。
「在場的可是秦聰,金瓶及玉露三人?」
他們稱是。
「我宣佈王其苓女士的遺囑。」
他們靜靜聆聽。
胡律師輕輕讀出來:「我王其苓沒有節蓄,身無長物,所有的,已經教會三名徒弟,並無藏私,現在,由金瓶承繼我的位置,一切由她作主,你們所看見的財物,可以隨意分派,我祝你們人生道路暢利愉快。」
胡律師抬起頭來。
秦聰訝異:「她在世界各大都會的房產呢?」
「那些房子公寓都是租來,許多租約已滿,也有些欠租,現在我正在結算。」
玉露到底年幼,不禁想到自身,「那我們住在哪裡-」
胡律師答:「岑園歡迎你們。」
秦聰咳嗽一聲,「我們已經成年,應該自立了,她沒有現款?」
胡律師搖頭,「她生活相當花費,家中僱著個僕人,開銷龐大,並無剩餘。」
「師傅有許多首飾——」
「她對身外物並不追求,你見到的,都是假珠寶。」
秦聰目定口呆。
胡律師告辭,「有什麼事可隨時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他來去匆匆,總共逗留了廿多分鐘時間。
秦聰在書房裡踱步,「金瓶,蛇無頭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金瓶抬起頭來,「我們其實都不是貪錢的人,可是都沒想到師傅會雙手空空。」
玉露最訝異,師傅的首飾都由她看管,「都是假珠寶?我竟看不出來。」
「你讀過珠寶鑑定,怎會分不出,你根本從頭到尾都不曾懷疑。」
她匆匆到寢室取出首飾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