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與他們和睦相處嗎?她不怕他們染汙永昌?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旦嫁入這樣複雜的家庭,必然煩惱無窮,她應付得了?
與其日後在不愉快的情況下分手,不如此刻早早抽身。
「麗紛,麗紛。」永昌叫她。
「我十分疲倦,想早些休息。」
永昌再次告辭,低著頭,無奈而悲傷。
麗紛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忍受著強烈頭痛。
她忽然好像已經與永昌私奔到遠方沒有人認得的地方,已經結了婚,遇著愉快的生活。
沒到一會兒,朱氏父子找上門來,一定要強自入屋,麗紛兩手推著大門,不讓他倆進來,奈何力氣不敵,被推倒在地,一抬頭,看到兩張猙獰的面孔。
麗紛自床上躍起,驚叫,一身冷汗。
她母親進來問:「幹什麼,做噩夢?」
原來已經睡著。
麗紛用手搓搓瞼,沮喪地嘆口氣。
這原來不是她的惡夢。
永昌管永昌,她管她,她又不是朱家的人,脫離永昌,就可以脫離這一切。
永昌說得對,現在輪到她受折磨了。
她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嗎,知道了又如何?
一天下班時分,傳達處通知她,有人來找,麗紛走到門口,發覺是永昌的母親。
「朱伯母。」她延她進辦公室坐下,關上門。
「麗紛,你憔悴了。」那溫柔的婦人說。
朱伯母才是至大的受害者,麗紛慚愧地低下頭,在這件事裡,她表現得太差。
「麗紛,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
「我不敢勉強什麼,但希望你仍然把永昌當作一個朋友。」
「我們一直還有聯絡。」
「曾經一度,我們奢望你會成為朱家媳婦。」
麗紛苦笑。
「我大兒子永盛已經回家了,我們打算替他……洗塵。麗紛,你要不要見見他?」
麗紛僵在那裡。
「他已經受到懲罰,麗紛,你會發覺他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這可憐的母親。
「最近我一直很忙。」麗紛硬起心腸說。
朱伯母默默頭,她忽然之間疲態畢露,「是的,我明白,你是一個能幹的女孩子。」
她站起來告辭。
麗紛把她送到門口,朱伯母哭了。
麗紛也落下淚來。
麗紛已經用行動表示了心意。
下班後,麗紛沒有回家,節目一連串下去,喝過下午茶之後跟大隊去看電影,人人為那出鬧劇笑得人仰馬翻。喘不過氣來,麗紛卻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她情緒十分低落,但仍然同他們一起吃飯。
熬到深夜才歸家,一反常態,從前她最怕熱鬧。
母親在等她門,「永昌找過你。」
麗紛只點點頭。
「你們倆有什麼不對?」
麗紛不出聲。
「無論如何,現在還來得及。」母親看她一眼。
麗紛呆呆看著天花板。
「照我看,永昌是個十全十美的物件。」母親進房去了。
現在,麗紛還得替永昌守著這個秘密。
電話鈴響。
麗紛接過問:「永昌?」
那邊說:「我是永盛,麗紛,我們沒有見過面。」
麗紛只覺害怕,拿著電話發呆,保不住幾時這個人會找上來敲門求見。
「對不起打擾你,請恕我冒昧。」
麗紛不敢說話,亦不敢摔電話,只怕得罪他。
「給我五分